临江这边,陈格还在和尹丘谋划着后续的方案。
想要在朱广的生日酒会上,不留痕迹地观察和接近这个名叫綦毋怀仁的人,必须要好好策划一番。
然而他不知道,以重明为代表的奏乐处,也已悄然开始布置陷阱。
陈格与重明在暗中的碰撞,从这一刻开始。
而在魏兴城,前方的失利给连战连捷的上官恭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性子火爆的他,直接找向绣衣苑兴师问罪。
“玉泉,你之前的情报怎么回事?不是说南越要对我军的一处辎重点发动偷袭吗?为什么我们的人连一只耗子都没有看到!反而因为你这封错误的情报,导致我白白折损了数千名士兵。”
“我当初传送给你情报之时,便将后续可能发生的所有情况都分析于你,增强辎重点卫戍力量的军令是你下达的,我可左右不了。”
玉泉早已预料到如今的局面,直接毫不留情地驳斥回去。
虽然之前绣衣苑和军部的关系,因为几场战争的胜利缓和了很多。
但他丝毫不介意重新回到最开始的冰点。
“你!……”
面对玉泉的回答,上官恭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他也不浑,兴师问罪之前,也在军中专门召集就近的属官校尉进行商讨。
但军中,不少将官还是认为,这场战役的失利,主要责任还是在于情报的不准确。
尤其是他较为偏爱的校尉寇留,态度更为激烈。
就是考虑到辎重点的重要性,当初上官恭便派遣寇留,带人对辎重点进行增援。
现在这小子白折腾一趟,心里有气也是正常反应。
玉泉看着欲言又止的上官恭,示意随从沏上来一杯好茶。
“我当初便说了,这就是南越的圈套,现在看来,如果当初上官将军采信了我的另一个观点,不往辎重点增兵,可能南越真的会像情报中所述一般,对辎重点发送奇袭。”
上官恭端起茶杯,吹散了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刚准备小抿一口。
听到玉泉所述,心里登时“咯噔”一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放下茶杯,抬头死死地盯着玉泉,语气中有些不确定道:“玉泉……你,什么意思?……”
玉泉没有直面回答上官恭的问题,而是直接反问道:“上官将军,增援辎重点的士兵从哪里调动的,我绣衣苑都不太清楚,您就没有认真思考过,为什么南越能很迅速的知晓,并准确地奇袭薄弱的防御地点呢?”
这个问题瞬间惊出上官恭一身冷汗。
他沉默了片刻,犹犹豫豫地回答道:“或许是,南越往边境方向增派了探敌的斥候?……”
“我也期望如此。”玉泉平静地说道:“如果您选择相信您自己的解释,我也选择相信。”
一时间,上官恭不知该如何接话。
双方没有继续对话。
就这样,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了一段时间后,上官恭主动起身。
“我此番唐突,惊扰到掾史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