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翻出郭睢之前传来的情报比对一番，然而笔迹都是一模一样。

郭睢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细作，能力很是出众，之前也有过很多次可圈可点的成绩，所以才会把他安插在魏兴这样的战略要地。

确认没有问题，黄马长长的叹了口气。

可能，卫琸真的已经身在越营心在魏了。

冯江平来的很快，这是个五十多岁老将。

本事平平，但资历很老。

十多岁便跟着先帝赵坚东征西战，也算是有点从龙之功。

“冯将军，突然叫您前来，是因为我刚刚收到了一封来自魏兴方面的情报。”

黄马一边说着，一边将报告的原本递给冯江平，“如果这份情报的内容是准确的话，我想您现在面临一个很大的危机了。”

冯江平听罢，抢夺一般地拿过情报，仔细阅读起来。

片刻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了疑惑和不安的表情。

可刚想开口，被黄马直接打断。

“您可以怀疑情报的准确性，但请不要怀疑情报的真实性。”

看到冯江平的表情，黄马很是严肃的先声夺人，“这是我安插在魏兴方面的细作传递回来的确保，他是我亲自培养的细作，很优秀！一直以来传递的情报质量都很高。”

冯江平听罢一言不发，过了片刻才缓缓说道：“错了吧，卫琸就是临江人，跟了我十几年，一直忠心耿耿，况且他的父母都是被魏人杀的，可以说他和北魏有不共戴天之仇，这种人怎么会叛变呢？”

“我也希望这份情报是错误的，我也希望宗泽将军能顺利攻破魏兴城。”

黄马无奈地摇摇头，语气里充满担忧：“但万一它是准确的呢？我不敢负这个责任，您敢负吗？”

冯江平被黄马的一席话说的心里顿时没了底。

他也是打了一辈子仗的人。

如果情报是准的，而自己坚持不将卫琸换下来，届时将会直接导致整盘战局的失败。

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冯将军，我理解您的心情，但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

黄马谨慎地提醒道：“无论情报的准确与否，当务之急是先飞鸽传书把卫琸换掉，我虽是个细作，也知道临阵换帅是兵家大忌，但不这么做您还有别的办法吗？”

“我自己亲自……前去督战总可以吧！”冯江平的语气由硬变软。

“您觉得时间来得及吗？就算来得及，如果卫琸一心叛变，您觉得您能安全抵达前线吗？”

“那你的意思是……？”

黄马侃侃而谈：“换下卫琸，才是最好的选择，即使因为更换主帅出了问题，罪责也不在您这里，您忘了吗？前方的邓田可是刚刚逃命出来。”

冯江平这个人，征战一生，有从龙之功，却只混得个杂号将军，除了能力平平。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过于稳妥。

有一次他宴请属下，醉酒之后曾说出这么一番话：

打了一辈子仗，真是越打越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命就打没了。

所以呀，我打了一辈子仗，就总结出一个字。

跑！

打不过要跑！

打得过更要跑！

后来不知哪个属下多嘴，这番话在南越军部流传开来，老头喜提新的封号：

跑跑将军。

“那就换！”

一番抉择之后，冯江平听从了黄马的建议。

就算输了，也有邓田和宗泽当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