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敬,尊敬的敬,我是近,远近的近。”
看样子陈近一对于外人对他们父子的名字有误解是很习以为常的了。
“行了,臭小子,带你两位朋友坐下吧。”
陈家家主倒没有一个豪门大阀家主的威严,显得和和气气的,像一个书生。
几人走到正对着门的茶座前,等陈近一父亲坐下以后,三个小辈便一起坐下了,陈近一也很有眼色地给自己老爹倒了杯茶,然后给自己几人分别倒了杯茶。
“爹,这次我可是让云未远那小子拿三壶他们家的密酿过来,等他到时候来了,我马让人给你送一壶过来。”
“小孩子家家的,稍微喝一点就好了,喝那么多干什么。”
得,听到自己老爹的这些话,陈近一就懂了:得送过来两壶!
“还不快给我介绍介绍你的朋友!”
“哦哦,我左手边这位是我同伍的兄弟,叫张诚,他旁边的事小城一起长大这次来点卯的小彭道长。”
看张诚彭衍二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明显是不太适应这种场合,陈近一便继续接着说:“爹,我这两个朋友可不简单,别看小城长得五大三粗的,他现在可才十六岁,而小彭道长,你看他身的气质,就知道是个道门高人,而且他还是杨老道长的师侄呢!”
听到这里,陈家家主心中一动,脸色确实没有什么变化,没有急于询问,虽然比较好奇这两个小家伙的来路,但是还是先和自己儿子拉着家常:“不错,长大了,总算知道该交什么样的朋友了,这次放假能放多久?”
“五天,听说是有个重骑兵军团要和我们白虎骑军演,需要保密,然后需要一些场地,就放我们这些预备役出来透透气。”陈近一将自己打听到的情报说了出来。
“那可以,你这几天就好好招待一下你这几位朋友,别出去瞎闹。对了,我和杨老道长也算有旧,不知道小衍你是杨道长哪位师兄弟的高徒啊?”
见陈近一父亲将话题引到自己身,彭衍就有些为难了:他总不能说其实就是那么一叫吧。“其实我并不是杨师叔那一门的,只是因为我这一脉有一位师叔和杨道长交好,所以称呼杨道长为师叔。”
“这样啊,我平时也喜好结交一些清修道长,不知尊师是哪位?也许我还认识呢!”
虽然在他这一辈陈家被挑选出来的修道子弟不是他,但是作为家族祖训留下的规矩,他还是很关注这方面的。
“恐怕伯父没有听过我师父,我师父是在我老家那边,与杨师叔相熟的是洛师叔,是我来府衙点卯时偶然得知是我这一脉的一位师叔。其实我师父和洛师叔也不相识的。”
“哦,这样啊,那那是我没有这个运气了。这位是小城吧,嗯,长得确实有几分将军像,比我家的臭小子强。”
“爹,你夸他们我不反对,但是也用不着损你自己儿子吧。”
“我和小城、小衍说话,你插什么嘴,再说,我说的也是实话。”
“陈叔谬赞了,在营里面,都是近一照顾我的。”
刚从云未远嘴里学会个文绉绉的词,张诚在这里就派了用处。
“呵呵,我还不知道这臭小子,算了,你们在我这边也放不开,你们自己去玩吧,有什么事就找你王叔。就暂时不用去找你娘请安了,她去矿场了,我刚让王管事去通知她了,估计明天才能回来。”
“这样啊,好的,那我们就先走了。”
“行,等你娘回来了我让人通知你,对了待会云家小子还要来是吧,今晚是不是就住在你这边了?”
“行了,爹,我懂的。”
“你懂什么懂?去吧,记得别喝多了,到时候在你娘那边胡说。”
“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娘你偷偷喝酒的。”
“来,近一,我刚写了副字,你来瞧瞧。”陈家家主一边起身走向书桌,一边拿起那只足足有婴儿手臂粗的狼毫硬笔!
“额,爹,下次再看,下次一定!我们先走了啊!”
“陈叔告辞,明天再来拜见。”
陈近一连忙拉着彭衍张诚起身离开,二人也只好说了句场面话就离开,不然指不定要看见一幅陈家家主怒揍不孝子的画面。
.......
“怎么样?我爹人还不错吧?”
“额,怎么说呢,挺实在的。”陈家家主给他们二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邻居家的大叔,远没有想象中的高高在的感觉。毕竟能当着自己儿子朋友的面敲诈他朋友的酒的父亲,一定不是个会强行保持为父为尊的古板人物。
“那是,我爹也是崇尚道法的,所以对人对事都比较平和自然。”
转头陈近一看向自出门后就没说过话的彭衍:“小衍,怎么了么?是在怪我一开始就向我父亲透露了你们的底细么?放心,这个我真是为你们好,别的不说,如果我爹认可你们,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的,我到时候也好开口求他啊!”
彭衍摇了摇头:“近一,我知道你对我们是没有什么坏心的,所以我也没在意这些。”
见彭衍脸色有点不对,陈近一还想问下是有什么事情,张诚却示意陈近一别问了。
然后张诚主动问起这些分开时间彭衍的经历,等到一个转角时,故意拉着陈近一放慢脚步,让彭衍先转神,然后和陈近一小声轻语:“小衍是个孤儿,自幼由师傅抚养长大。”
陈近一缓缓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了。
世间有些人的唾手可得却可能是某些人的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