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离觉得自己真是有病，情绪反反复复，自己何尝不是一个神经病。

梨离眸子闪了闪，微微叹了口。

侧身捧住苏杳的脸，湿漉漉的，掌心全是泪水。

梨离讶异，将脸捧高，就见平时苏杳好看得不行的眼睛里，无声地掉落好多好多眼泪珠，流得狠了，一串串的，变成了很晶莹的泪线。

现在哭都不出声了，更可怜了。

梨离还没来得及说话。

漂亮的少年就像是濒死之际抓住一根线，努力地去攀附最后的生机。眼神执拗直辣，破破碎碎地说：

“你让我想想我该怎么办，等等，我会想到的，梨离，等等，等等，我一定会想到的。”

想到什么？

“啊，啊……”

苏杳抱住头，痛苦地嘶吼，苏杳抱着头，拍打自己的头

“怎么想不到呢，怎么想不到呢！梨离你等等我，我会想到的，一定会的，要怎么办，怎么办啊，不不不，冷静冷静，我会想到的……”

苏杳像是陷进自己的杂乱的世界里，整个人抱着头滑到地上翻滚嘶吼，很痛苦的样子。

梨离大吓，猛地站起来，无措地盯着痛苦嘶吼的苏杳。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苏杳这是怎么了，发，发病？

槽啊，理智告诉她现在得报警，报警，报警的电话，僵硬着手指就是打不出去。

“我是真他妈有病！”

梨离骂完一声，立马蹲在地上抱住苏杳的头。

操他妈的，电视上是这样做的是吧。

安抚出声：“不是离开我！苏杳，苏杳！”

额角都出血了，槽！梨离按住苏杳的手，这家伙真是人瘦得跟鬼一样，力气倒是大得要命。

梨离算是女生中狠的。

永乐里才勉强按住苏杳的手腕。

倒是苏杳在被梨离要更用力按住瞬间，浑身就泄了力。

没再用劲。

梨离怔楞了下。

“嗯？”，这怎么回事。

苏杳无声掉泪，梨离看着忽然安静下来的苏杳，又是这幢眼睛，这双在夜里才会出现的眼睛，上次按着她上下就是这双眼睛，漂亮，爱恨交织。双重人格里的黑暗面？

他就用这双眼睛执拗地盯着自己。

是他看中的猎物。

梨离紧紧盯着这双要把自己拆骨吞噬的眼睛，邪气张扬。

“苏杳？”

被狠狠盯着，梨离莫名，但但没有发火，倒是忽然没来由，苏杳忽然从灵魂深处的颤动，梨离忽然喊出“苏杳”

……

杳杳

杳杳

杳杳

……

梨离被惊得瞪大眼睛，因为【杳杳】说完之后，苏杳的眼睛从赤红爱恨慢慢消散到温柔多情再到纯真幼善，第一次，直观地看到苏杳情绪的转变。

不，或者是说，人格的转变。

梨离被惊住，扶着苏杳坐好，心下大骇。但还是镇定拿了医药箱。

把苏杳额角上的血擦拭，上药，贴了棉布。

还好不算严重，估计过段时间会变得淤青。

集合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