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白的敏锐度很高。
洛小酒为防止他发现自己跟着他,特意拉远了两人间的距离,并还努力降低气息。
若封白没有受伤,定能察觉到她。
可他受了伤。
而且,这里也是清风书院,路上过往的学子们比较多,封白便没怎么注意。
他绕了个圈,来到医务室后面。
医务室并没有后门,有的只是后窗户。
邵大夫在屋内时不时就会给云幺幺诊脉,他虽解不了云幺幺的毒,但可以随时关注云幺幺的病况。
万一她出现紧急状况,他也能及时救治。
封白敲了敲后窗。
邵大夫立即过去,开窗。
他们在将军府时已经说好,封白会从后窗进来,让邵大夫听到声音就过来开窗户。
见着封白,即使相隔着窗户,邵大夫也要先给封白行礼,“公子。”
封白没空跟他扯这些礼节,淡淡颔首示意他让开,他得从窗户进去。
因着受了伤,封白虽有武功,但在翻窗时也得小心些,否则就很容易像现在这般
扯到伤口。
可能是翻窗太急,他进来后差点没有站稳,胸口的骤痛感使他明显踉跄了下。
额头顿时青筋暴起。
邵大夫是多年的老大夫,见封白的模样顿时明白他是受了伤,急忙上前来搀扶。
封白正捂着伤口,而且还有明显的血腥味。
邵大夫面上立显担忧之色。
搀扶着封白到旁边坐下,便想先给他检查伤势。
他今日来的目的虽是背锅,但看着自家公子受伤,定是得先给自家公子诊治。
没有任何人,比他家公子重要。
封白却未让他给自己看诊,而是看向床榻那边的云幺幺,问道,“她怎么样了?”
小酒很在乎云幺幺,不能让她有事。
邵大夫的心还在为自家公子受伤的事提着呢,听他问起云幺幺,便随口回应声:
“脉息尚且平稳。”
也就是没有性命之忧,封白便放心了。
他站起身,想要走过去亲自给云幺幺诊脉,也可以尽快定下给她解毒的方案。
邵大夫却急眼了。
赶紧上前来拦住他,“公子,这位姑娘的毒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的,您得有足够体力才行呐。”
邵大夫并不知封白的伤势如何,可他明显惨白的面色,还有伤的位置都让他担忧。
封白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放心,我给她诊脉后,就来找你包扎。”
邵大夫皱了皱眉,也罢。
可他是暂时担心了,窗外的洛小酒却不禁紧张起来。
邵大夫和封白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封白受伤了。
他从书院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那就是去往返将军府的路上受得伤。
也不知他伤势如何?
洛小酒莫名的担心。
屋内的封白依旧是隔着层丝帕给云幺幺诊脉。
边诊着脉,边想着诊治的方法。
等诊脉结束,他心里也有了验证的方案。
他先跟邵大夫说了下,因为煎药的事儿需要邵大夫来做,他得留下给云幺幺针灸。
邵大夫忙拿起书案的笔墨来记录药方。
等封白刚说完
邵大夫赶紧道,“公子您快坐下,我这就给您包扎。”
封白说话时,邵大夫时不时就盯着他伤口的位置看看,这会隐约觉得他的衣裳都被印湿了。
封白已经把该安排的都安排妥当,也就应下了。
封白伤口处的包扎布果然被再次印染,不过并没有印湿外衣,邵大夫纯属太担忧,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