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怜虫？”

“或许吧。”

江寒随便找了一处山顶，在这没有一丝风的高处，将手中的册子依次摆开，却没有着急翻开。

虽然这些册子都是先辈留下的圣文、经典，传承下来的经验，都是十分珍贵的。

是他凭传苏沐成的敕令才兑换出来的……但现在江寒却并没有心思看这东西。

是的，尽管他对林守一所说的话表示不屑，但仍旧不可避免的被他的话语所影响。

他举目远眺，四下无人，周围除了云海一片空旷。

“旁观者清啊。”

江寒轻轻的叹息一声。

他自己的处境，他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他不愿意往这方面想罢了。

自己是不一样的，他虽然已经交代了一切，暂时取得了信任，但他过往的一切，仍旧会让别人对他内心中产生提防。

毕竟他可是卧底出身……

现在看起来风光，但也只是建立在苏沐成对他的看重上。

为了得到师父更多的重视，他必须尽快提升实力，维持这种状态。

练心？

那就是浪费时间，只会消磨苏沐成对他的耐心。

林守一这一点，算是说对了。

江寒自己也不确定苏沐成对他的耐心能达到哪一步，他只能趁着这个机会，趁着苏沐成对他还比较看重，加快速度成长……尽可能多地获得“养分”成长。

他不是傻子，他能感觉得到……

师娘赵明霞一直在提防他，一直想要压制自己。

苏青禾清冷的表情下，偶尔也会出现那种眼神。

怜悯、鄙夷，看不起自己……

而他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无可奈何，只能装作没事人一样，整天没心没肺的度过这一切。

毕竟他需要师傅，他需要靠山，他需要有人在前路上引导他……

江寒眼神麻木的看向前方的云海，看向天际的尽头。

就如现在的情况一样，从始至终他都只是一个人啊。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所以他才会那么渴望爱情，那么想要与方清雪在一起。

两世为人，将近40多年，他都是一个人度过的呀。

……

林守一今天的一些话，撕开了江寒一直不想面对的一幕。

他也想骗自己，让自己认为，自己和他们没有什么区别。

但事实就是如此，他们是不一样的。

师傅师娘收自己为徒的动机不纯。

师姐苏青禾除了看不起他之外，更多的情绪则是怜悯。

还有那些师弟们，不了解情况的，只是畏惧于自己的强大和背景。

那些了解情况的，则都是在等着看笑话。

就像林守一说的，自己在他们面前没有秘密……，那些曾经的过往、经历，就这么摆在他们面前。

从归元功到天罡诀，谁不知道是个怎么回事儿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林守一、洛紫阳，他们眼中的嘲讽与怜悯，真以为江寒看不懂是吧？

他只是假装不想看懂而已。

他有什么办法？

他能有什么办法？

他所能做的就是假装看不到这一切，然后默默的努力证明自己。

证明自己有这个潜力，值得培养，让苏沐成将更多的心血倾注在他身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成长。

金手指并不能代表一切，金手指可以获得力量，但也会让根基薄弱。

他需要基础理论知识来支撑和使用自己的力量。

他缺的不是力量，他缺的是系统的培养。

……

夜，明月如玉盘，月光如流水，繁星点点，组成璀璨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