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现在说?”
“电话费多贵啊!先这样吧,你放心,我一会儿一定在车站接你。先这样啊!”
嘟嘟嘟.......
刘晓雨愤愤地挥了挥手机,“混蛋!喜欢你的人就是傻子!”
“但是,我就是傻子呀!”
刘晓雨颓丧地把下巴搭在行李箱的扶手上,瘪着嘴,一脸委屈和幽怨。
在她身后,本来准备跟她玩个恶作剧的霍千里停住脚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默默躲到了角落里。
这特么都什么事儿啊!
等到差不多临近开车点,候车站台的闸门开启,刘晓雨推着行李箱走了过去。
当她躬身将行李箱塞进车肚子,身体弯曲,显露出完美诱人的曲线,一个年轻男子默默靠了过去,准备装作无意地贴上。
然后霍千里斜刺里杀出,身子一撞,将那人撞了个趔趄。
那人正待发火,对上霍千里冷若冰霜的目光,又看了一眼霍千里的打扮,只好认怂走远。
刘晓雨将行李放好,走上这趟全天唯一一班从锦城开往东江县的大巴车,刚挑了个座位坐下,就听见头顶一个熟悉的声音,“美女,你旁边有人吗?”
她蓦地抬头,对上霍千里笑意盈盈的目光。
车轮转动,刘晓雨睡着了,不管是不是真的,脑袋侧靠在了霍千里的肩膀上,发丝的幽香渗入鼻孔,霍千里轻轻一叹,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和她其实就好比月圆夜下的月与湖,看似离得很近,但实际上相隔很远,就算没有江清月,性格也好,工作性质也罢,其实都决定了他们不可能走在一起。
但这些话霍千里不可能讲,因为毕竟人家也没跟他表过白,你急赤白脸地上去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更何况,他知道,就算他那么说了,在一个陷入爱河的女人眼中,也能找到解释。
在爱情的驱使下,她会觉得,月与湖就很好。
因为,湖在月下面,月在湖里面。
希望她只是因为寂寞吧!
霍千里暗叹一声,这一趟旅程,就当是未来生活中值得回味的一场美好梦境。
当车子从省道拐进县道,刘晓雨依旧不愿意醒来,在车身的颠簸顿挫中,牢牢地靠在了霍千里的肩头。
但梦终究要醒,当车子开进了千符场镇,刘晓雨红着脸“醒”过来,看着霍千里,“不好意思啊,睡着了。”
霍千里微笑道:“小雨姐辛苦了,回村里先好好休养两天。”
“那可不行!”刘晓雨哼了一声,“别想着我会放过你,我再问你一边,我不在的这些天,小霍同志有没有搞一个大新闻啊?”
“有的。”霍千里点了点头。
“嗯?”
当霍千里走下车,帮刘晓雨扯出行李箱,顺带跟她说了中药材产业园的事情时,刘晓雨登时化身母暴龙,朝着霍千里的手臂又是狠狠一口,而后双目喷火地看着他。
去年过年韩致远夫妇来时那次完美体现村民们对虎山村政策认同的自发送菜,没拍到也就罢了,这次这么大的虎山村历史变革,也没拍到,她简直都气疯了!
那她这个摄制组来干啥来了啊!
对于一个记者,这样的情况简直就是破防了!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暴走的小雨姐,二人一起回到虎山村,霍千里又被闻讯跑来将他围住的顾大强等人搞懵了。
霍千里看着顾大强,带着一丝担忧和疑惑,“村里是出什么大事了吗?”
“村里没事。”顾大强摇了摇头,不等霍千里松一口气,就冷冷道:“但是其他村有事了!”
“嗯?什么意思?”
顾大强还没接话,詹宝兴就抢先道:“霍干部,你帮我们整的那个产业园的事情,我们都晓得了!好得很!我们激动得一晚上都没睡着!昨天镇上的大官也来找了我们,喊我们帮忙去邻村说一哈儿搞合作社那些事情!”
詹宝兴一脸愤怒,“结果,那些狗日不落教(不厚道)的,晓得我们要搞这个事情之后,态度一哈子斗变了!”
顾大强看着霍千里,“他们现在吃准了我们要搞产业园,要拉他们入伙,所以要我们给他们补贴,还要给他们费用,不把这些事情整巴适,他们就不搞合作社,一株药材都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