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记继续道:“浩然同志肯定知道木桶理论,但是有个新的提法,叫反木桶理论,不知道浩然同志听过没?”
“反木桶理论?”郭浩然怔了征,摇了摇头。
这种情况,就算听过也不会说。
李书记便主动给他介绍道:“反木桶理论的核心就一个点,木桶最长的那根木板决定了特色与优势。在日益激烈的竞争中,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必须要有特色才能让人记得住。找准优势,强化优势,才能从竞争中脱颖而出。尖锐的钉子比榔头更容易突破包围啊!”
“单纯从印象的角度来说,一个极其偏科的学生,倒的确比科科八十的学生让人印象深刻。”郭浩然想了想,笑着道:“就像我们的干部队伍,笔杆子、酒神、书袋子,这些不也就是这个说法的生动体现嘛!”
“大致就是这种意思。”李书记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笑容一收,严肃地看着郭浩然,“浩然同志,那你想想,跟全市、全省、乃至全国同类的县域竞争,我们东江的长板在哪里啊!”
郭浩然想了想,那些下意识涌到嘴边的点在仔细思量下,都说不出口。
李书记站起身,“丹参也好,白芍也罢,在省内群众之间,也没有名声基础,要平白闯出个名声,难度何其大啊!如果有梯子,可以让我们踩一踩,其实是可以节省许多隐形成本的。”
郭浩然琢磨了一下,迟疑道:“书记是想借霍千里和虎山村的名?”
“想,的确是想。”
李书记大方地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可惜,还不够。”
“不论从官面上还是民间,虎山村的声势还不够。”他点了点桌上的那份文件,“如果真的够了,放在虎山村又有什么问题呢?有些成本不是花钱能买来的啊!”
郭浩然有些被搞懵了,“那现在?”
“等等。”
“等等?”
“对。”李书记点了点头,“你还记得他们村里那个摄制组吧?我想等等他们的成果,看看会不会产生一些我希望的变化。”
“如果他们能把虎山村的声势造起来,打成我们东江县一张真正拿得出手的名片,我们未尝不能顺势把虎山村推得再高一点,然后以它为突破口,盘活全局。”
“浩然同志,有些成本,不是轻易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郭浩然看着李书记,以往在他内心深处,他觉得自己离对方只差两小步,现在看来,差得还挺远。
要不回头也去报个研究生学学吧。
......
回到虎山村,霍千里的日子也并没有闲下来。
新纳入合作社的两个组,面临着流转土地、计量统计、然后平整、育肥等等一系列的事情,时间又紧,即使有曾经的成熟经验,也不免一阵鸡飞狗跳。
霍千里也暂时放下了想要一蹴而就的念头,重新投入了繁忙的工作之中。
只有在晚上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地依旧在思考着有什么破局的办法。
日子就这么一晃就是一周,繁忙又平淡,直到接连的两个电话打了过来。
第一个电话是肖尧打来的,一接通这货就激动不已地喊着,“卧槽老霍,你又牛哔了啊!”
霍千里淡定道:“大学生村干部同志,注意一下你的言辞。”
肖尧吞了口口水,隔着电话听筒都清晰可闻,“你能不能给我们点活路,在村子里看你的新闻,看你专题片,羡慕得流口水,在自己村民面前抬不起头,今天请假回学校办个事,还要看你的表演。”
霍千里疑惑道:“学校?我在村里啊,什么表演?”
肖尧震惊道:“你竟然不知道?学校要组织看你的扶贫纪录片啊!”
???
霍千里猛地想起刘晓雨走时那句回来请我吃饭,原来是这个意思。
跟肖尧闲扯了几句,霍千里刚挂了电话,韩致远的电话便又打了进来。
一向稳重的韩致远声音里都带着一丝兴奋,“千里,东风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