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皱眉沉吟良久,户部今年上报的税银确实少了许多,各地府县从夏天开始就频繁的上报灾情,入冬后北方各省暴雪频仍,更是受灾严重,但他没想到到这地步。
看来许多事如果不是自己经历,全靠别人汇报,还是无法掌握真实的情况,只是他是皇帝,不可能除外巡视,靠的只有底下的官员。
“爱卿可有何良策扭转寡人耳目不聪的状况。”
皇帝想了想还是问出了这话,他曾想过去巡视地方,但每回一动弹都是声势喧天,花的银子海了去,太上皇就是爱出去,原本府库充盈,到了他晚年,差点都空了,这才消停下来,也正是这事才让许多文官投向皇帝。
贾蔷明白这事是任何一个朝代都无解的事,地方欺瞒中央,别说封建皇朝,就是现代化的国家也免不了。
任何一个政权,当重要领导下去地方时,还不是守卫严密,根本接触不到真实的情况,还要让地方花费大量的招待费用。
更别说兴师动众的人员随同,要花费海量的银子,府库充盈时还好,若是国库民生略微困顿,那就是雪上加霜的事。
别以为太上皇说动用的是自己的内库,让地方接待的官员从简,但哪个地方真从简了,真从简了官员自己也害怕,若是给上面留下不好的印象,他那个官还当不当啊。
“陛下可想过重新启用青竹台侍卫军。”
贾蔷想了良久,终于憋出一句话,皇帝还没被吓到,近身侍候的戴太监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手中的茶盅打翻。
朝廷从太上皇开始废除青竹台,正是因为那被文武百官诟病多年,简直是天怒人怨的地步了,这才被废弃的。
太上皇正是因为这,当年被人称颂为一代圣君,现如今如果重启青竹台,那简直是**裸的打脸,还要加上跟百官作对。
皇帝回头瞪了一眼戴太监,转头诧异地看着贾蔷,不明白他说这个的意思,贾蔷谨慎地措辞回道;“陛下应当知道,青竹台耳目灵通,对于监督地方,查探民情是极好的,当年之所以被诟病,是因为权力太大,特别是其拥有独立的审判权,这是与律法相违背的,若是限制其这些权利,专司监督探查,不能不说是个很好的办法。”
皇帝试探地问道;“爱卿是说废除诏狱,青竹台其余职能不变。”
贾蔷点点头说道;“青竹台历来是天子亲军,编制是在禁军中,本来就应该是天子的耳目,而不是爪牙,陛下的爪牙乃是守护疆域的军队,文臣为双足,帮陛下站稳,武将为臂膀,替陛下御侮,如此才是江山永固的策略,任何偏废都是不适宜的。”
皇帝点头,叹息道;“蔷哥儿所言极是,只是如今不行啊,太上皇会怎么想才是重点,看来这事只能想想罢了。”
说着回头对戴太监说;“今日贾卿所言若泄露出一个字,寡人唯你是问,虽千刀万剐不足惜,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