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画室,却并没有尘封许久的感觉。
这里的每一样物什,都被打理得干干净净,每一样物件的摆设都维持原样,仿佛这里的主人从来没有离开过。
只除了颜料盘里的颜色已经干的不成样子,开裂了。
“汪汪!”闻到熟悉的气味,小黑兴奋的在原地直转圈,鼻翼不停的翕动。
龚子臣安抚地蹲下身,摸摸它的脑袋。
小黑就势在他的掌心蹭了蹭,小身子还是激动的不行。
“汪汪!”
龚子臣屈起的膝盖伸直。
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顿住。
一身黑色禁欲的西装笔挺,与脚边黑溜溜的某个小家伙相得益彰。
许久,他回神。
长腿迈动,脚步虎虎生风,以一种势如破竹之势踏入室内。
屋内的光线很亮堂,米色窗帘半拉,阳光透过,柔和却不刺眼。
清风拂过,窗帘微动,隐约送来阵阵清幽花香。
龚子臣鼻翼轻轻翕动了一下,刀削斧凿的冷厉线条渐趋柔和。
他走过去,看到画板上夹着一张尚未完成的画。
坐在高脚圆凳上,长腿半屈,姿势随性不羁。
他拿起一旁的画笔,仔细端凝。
手指以一个极缓极慢的速度慢慢调整,慢慢调整成一个画家握笔的姿势。
他拿着画笔在画纸上停驻良久,哪怕画笔蘸满了颜料,不是那个人,终究下不了那个手。
他突然一哂,放下画笔,右脚一个使劲儿就调换了坐姿。
这里,这个位置,凌乱的放着一沓画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