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谢。”彭云儿接过手机,一看到上面的号码不禁微微皱眉,然后扶着自己疼痛的肋部往黑暗中走去,到了一个没有什么人的地方她才点开了通话键。
“喂妈!嗯,我还好,您和小弟最近身体怎么样?”
“没遇到什么事情吧?”
“嗯,又要钱?”
“……你不是说小弟中考考不上高中就让他去读技校学门手艺吗?家里房子都给他盖好了,技校的钱我也交了,怎么又……”
“他想学表演,读艺校?怎么突然这样?”
“妈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是走这条路出来的……妈我没有不关心小弟的意思!”
“我也没有看不起他,他没能像我一样考进省里的武术队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好了妈……我知道了!”
彭云儿忍不住大吼了一声,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捂着疼痛的肋巴骨,默默蹲下,只能听着对面母亲的声音不断传来,良久,母亲终于说完了自己的苦水。
听到那头诉苦结束的母亲了一个数字,彭云儿一手在沙地上画着,这才发现刚才抓钢丝绳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漂亮的红指甲都磨花了。
有些可惜。
彭云儿想着这是自己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去逛街时见到别的女生指甲很好看,于是也一时兴起去做了,还花了几十块钱呢。
结果刚刚一个晚上就磨花了。
也许像她这样做武行的女孩子,本来就不配做漂亮的手指甲吧。
“这个月底吧,我尽快。”
母亲终于说完了,彭云儿回答了一句,很快便挂了电话。
还是没有关心自己有没有受伤呢……有点难过。
打的太累了啊。
原本打算干到10月份,凑够回老家开服装店的钱就不再做武行,回去做些自己的小买卖。
可是照现在这样子,出完了家里修房子钱,现在又要拿又要送小弟上学的钱,还得帮小弟凑结婚的钱,父亲走的早,家里就妈妈和小弟两个人,这些事情自己不管又怎么办呢?
如此一算,这份工作还是不得不干下去。
彭云儿心里有些抵触,可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
不禁想起了邓涛。
离开衡店几个月间,彭云儿和邓涛不过是一个月有打过几次电话而已。
有时她会想给邓涛打电话,但想一想总是觉得没什么理由,于是也便撂下了。
其实自己知道自己在心里还是对那个男孩子有点特殊的感觉的。
大体是知道邓涛考进了南艺的研修班,后来面试那个《川军团血战到底》的戏也过关了。
几次通电话,邓涛倒是挺乐观的,也告诉她他在剧组里的日子越来越混得开。
彭云儿虽然嘴上不好意思说,但其实心里难免还有些担心。
像邓涛这样的新人进组,又是走的关系近期的,能够不被排挤就算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