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是一张桌子,再加几张椅子。
不过,墙上竟然挂有两幅字画。
陆昇走到字画前,两幅都是普通的山水画,看了署名,没什么印象,估计是不出名的人画的。
陆昇对刚进来的赵氏问道:“这两幅画哪里来的?”
赵氏赶紧答道:“隔壁宝繁村的两个书生,洪侪和洪岩送到。”
周思听到赵氏的回答,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
一旁的荆明远也有点不自然。
陆昇没有纠缠于这个问题,而是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然后开始问道:“好,第一个问题,你为何要魅惑我,还有他们两个?”
赵氏眨着眼睛,否认道:“大人冤枉奴家了,奴家这媚骨是天生的,有时候会不受我的控制。”
陆昇听闻,看向坐在另一边的王月。
王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陆昇回过头,对赵氏说道:“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暂且不说。下一个问题,你觉得你的邻居周氏,这个人怎么样?”
“周氏?”赵氏疑惑陆昇为什么突然问起周氏,但没有犹豫,还是快速地答道:“周氏人一般,不过挺可怜的。”
“人一般,是什么意思?”陆昇疑惑,继续问。
“她这个人很爱贪小便宜,经常来我家里借油盐酱醋,顺带还摘走一点菜,我见她跟我一样,都是寡居,就没跟她计较。”
陆昇又问道:“那你知道她平时在村里面跟什么人来往吗?”
“她平时深居简出,只是偶尔到我这来借点东西,不过,村里面的人都知道,她跟那个小白脸王俊明,偷偷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
大家人听完赵氏的陈述,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虽然陆昇也同情寡妇的遭遇,但是律法写明,通奸是一种罪,于是,只好装模作样地质问道:“在我大明朝,通奸可是犯法的,庆柏村的村民知道了王俊明和周氏的丑事,怎么不去报案,还帮助隐瞒?”
赵氏叹了一口气,然后答道:“陆大人,不是我们有意隐瞒,而是作为寡妇,在这个年代想要生存下去,实在太难了。
一个寡妇,在丈夫死后,如果公婆都不在了,那就只能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着。
如果公婆还在,那就更惨,自己都没办法活明白,更不用说要尽照料公婆的义务了。
不是每个寡妇都能够像可以立牌列传的贞洁烈妇一样,一个人苦苦地生活下去。
而寡妇想要改嫁,要经过很多的手续,想要走这条路,却布满了荆棘,绝大部分人都放弃了。
所以,村里面的人,都对我和周氏挺好的,当大家都发现了周氏和王俊明的事之后,都选择保持沉默。”
陆昇听完,眉头紧锁。
不是说他支持通奸,而是确实有点同情寡妇。
自从知道要在梅山县,为一个寡妇建造贞烈牌坊后,陆昇就有点反感。
陆昇正在沉思间,一旁的荆明远却词严义正地说道:“完全是一派胡言!”
大家都不知道荆明远为什么突然如此激动,齐刷刷地望向他。
荆明远一副凛然正气的样子,说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既然朝廷有明文规定,就应该去遵守,而不是枉顾朝廷的规定。我看你就是水性杨花,想到处沾花惹草,才找这么多借口!”
陆昇和王月听完,都皱起眉头。
荆明远站在朝廷的角度去批判赵氏,似乎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