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太监主张先交钱,把人救出来再说。
叶全看过赵昊的书信,又听了一阵以后道:“老夫以为,太湖水贼不可信。约定的交易地点在寒山寺,这里离苏州城太近,水贼多半不会把人带来。赎金没交之前,世子应该是安全的。交了赎金以后,水贼不一定会放人,可能撕票。因此必须做好两手准备,一是要在交易时,要坚持见到世子再给钱,至少要搞清楚世子所在的位置。二是组织人手,做好深入贼巢营救的准备。”
陆远头痛:“说来简单,都说狡兔三窟。确定世子位置谈何容易,而且谈判时如果水贼失去了耐心,提前撕票怎么办?”
叶全道:“明天晚上由老夫去谈判。老夫在江南绿林道上还有些名气。太湖水贼说不定会卖我一个面子。庐山群盗就是老夫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的。”
陆远肃然起敬,原来叶叔拥有传说中的面子果实!
他接话到:“那我来想办法探明世子的位置。我这回还带了一些家丁护院,再选一选,应该勉强能帮上忙。”
众人商议了半天,正准备吃饭。
驿站官员又来通报,说是有个镇海城来的捕头求见陆大使。
陆远一脸懵逼:“找我的?”
他跟着驿站官员走到驿站门口,又看到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人,眼含热泪地看着他。这人不仅满面风霜,额头还贴着狗皮膏药,身上也破破烂烂,一点都不像捕头。
“我是陆远,你是?”
那人哽咽道:“启禀大使,小人是镇海城捕头金达。本月十九奉命带着两个衙役押送四名人犯到淮北充军,临行前刘太守召见小人,让我路过苏州时给在此地做官的刘衙内带一封书信。小的也是刚刚才得知衙内已经遇害。”
这时驿站官员插嘴道:“小人见他可怜,多嘴提了下大使您也是镇海来的。他就说要求见您了。”
陆远明白了,原来一开始是要找小当家的。人倒是在啊,但是陆远万万不敢说。
“书信呢?”
金达面露难色。
陆远看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好奇道:“你路上遇到难事了?”
金达面红耳赤,似乎有难言之隐。
陆远就把他叫进驿站说话。身为善财大使,陆远在驿站也是有自己的房间的。
俩人到了陆远的房间以后,陆远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金达咬牙道:“大使恕罪。我等昨日路过苏州地界时,遇上了几十个盗匪,四名人犯死了两个。小人和衙役还有剩下两名人犯拼死才逃得性命。可是身上的盘缠还有公文书信全都遗失了。小人走投无路,还请大人救我!”
陆远一听盗匪俩字来劲了:“什么盗匪,是水贼吗?”
金达道:“说他们是盗匪,倒不如说是一群暴民。他们手里都拿着锄头和扁担。要不是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也不怕的。”
“他们有几十个人,你们能跑出来就不错了。”陆远顺嘴问了句,“活下来的俩人犯也挺厉害啊,戴着枷锁都能逃命。”
金达道:“那二人一个叫崔鹏,一个叫赖大,本就是镇海城中的无赖。保命的功夫自然是一流。”
啥玩意儿?陆远心说这么有缘的吗?
“死掉那两个叫什么?”
“一个叫王闻东,一个叫陈发。”
果然,就是中秋节意图放火那四个倒霉蛋。说来也是,发配那么远肯定是大罪,最近镇海城的大案子能有几个啊。
王闻东和陈发挂了不可惜。不过崔鹏和赖大那俩算得上人才啊。
一个射艺精湛,一个会打地洞。而且陆远对中秋那个案子还是心存疑虑的。
如今正好是用人之际,不如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