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有点晕。
不过他毕竟是有过穿越这种奇幻经历的神人,很快就稳定了情绪。
他绕着刘卬星转了一圈,发现这小子衣着整齐,绳子绑得也不算紧。
原来是装的啊。
他冲房间内的太监一拱手:“不好意思,走错门了。我什么都没听见。”
说罢转身就走。
刘卬星哀嚎:“你这个死没良心的。”
可是那太监的身形犹如鬼魅,瞬间就挡在了陆远的面前:“陆大人,眼见朋友有难,你这样未免不太仗义吧。”
陆远心说我要是不仗义我就不进城了。
“都到这份上了,就别演了。王世子和刘卬星互换身份,别人看不出来还正常,公公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陆远猜对了,赵昊身边的两个太监当然知道。
那太监摇头叹息:“瞒不过陆大使。杂家魏忠,失礼了。杂家与季公公跟随世子多年,对世子多有纵容。世子与刘大使互换身份,我们早就知情。世子假扮刘大使去赈济灾民时,起初杂家还会偷偷跟随,暗中保护。后来见他深受百姓爱戴就松懈了。世子本也不喜欢杂家跟着。”
陆远叹道:“要是魏公公你们跟着,世子或许就不会出事了。”
魏忠摇头:“杂家和季公公这几年只顾溜须拍马,疏于练武。功力大不如前了。前天清晨,苏州城西边突然浓烟滚滚。杂家走出驿站查探,正好遇见苏州太守裴社带兵而来。他声称胥门外有盗贼作乱,要当面禀报世子。杂家只好说世子无心见客,有什么事杂家代为转达。裴社就说巡城使刘大使为盗贼所害。官军奋勇杀贼,已经斩首数百。杂家当时犹如被五雷轰顶。”
陆远道:“这就是胡扯了,什么盗贼敢摸到苏州城下来?”
马春花的事陆远并没有说出来,这些事还是保密的好。
“是极。杂家飞马奔出胥门,城门外已经是人间地狱。难民营成了一片废墟,跟随世子的衙役们也无人幸免。杂家悲愤之下回到驿站,跟季公公一商量,都觉得此事必定是苏州官员与盗贼勾结所为。”
“苏州城里的官员为何会对世子,额不对,是对刘巡城使恨之入骨?”
魏忠就把“刘巡城使”如何坑苏州官员富商的一桩桩事情讲了。陆远边听边点头,跟马春花说的能互相印证。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些事如果是赵昊用自己身份做的,那些狗官再不满也得忍气吞声。但既然是用了一个狐假虎威的“巡城使”身份,被狗官们陷害也就不奇怪了。
“你们这两天就一直干等着?”
魏忠道:“杂家写了一封密信,想要禀告王爷,可是始终没有勇气发出去。”
刘卬星在边上叫到:“是啊,淮南王要是知道了,我们三个就死定了。”
“前天傍晚时,有人到驿站求见,送来了一封信。”魏忠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陆远。
陆远疑惑地接过来一看。
这封信上的字迹飘逸俊秀,内容却粗鄙不堪。
“淮南王世子,你的男宠刘卬星在我们手上,要想他活命,就在本月二十八日戌时,派人带三千贯银票到苏州城外寒山寺来。山脚下的客船上会有人与你们接头。暗号,接头人说姑苏城外寒山寺,你们答夜半尼姑上了船。”
男,男宠?
“……”陆远翻个白眼,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二十八日戌时,就是后天晚上八点。
魏忠继续道:“此信乃王世子亲笔所书。杂家认得小王爷笔迹,绝不会错。当是贼寇胁迫王世子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