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里一片哗然，众掌柜都替牛欢喜捏一把汗，这憨货是急眼了开始说胡话了吗？

你妹！

陆远又黑着脸问：“牛掌柜，你觉得各位掌柜如何？”

牛欢喜大声道：“回东家的话，我不是针对谁，我觉得在座的各位，全都是傻逼。”

“好你个牛欢喜，你这是欠抽啊！”众掌柜义愤填膺。牛欢喜却傻了，我心里怎么想的，嘴上怎么都说出来了！

陆远顿时舒坦多了，笑着问到：“路路顺赌坊账册上的李刚是谁?”

“回东家话，没有李刚这个人。”牛欢喜木然道，“这个人是我们为了黑东家的钱，生造出来的。”

“哗~”众掌柜没想到牛欢喜这么容易就招了。周宏心中一凛，都说家主会仙术，看牛掌柜的样子，莫非是中招了？

“我们？”陆远接着问，“你还有同伙？”

“回东家话，老牛脑子不好，这是西院三少爷陆聪教我的法子，黑了钱我跟西院四六分。”

陆远捏紧拳头，又是西院！

牛欢喜已经没办法欢喜了。

老子这是咋了，为什么竹筒倒豆子，把什么都说了噻。

勾结西院黑东院的钱这种事好像就是家常闲话哦？东家又这么和善，说一说有什么关系？

啊呸，怎么没关系！

可是为什么一看到东家的眼睛，就想把心里话全都告诉他。比如说十五岁那年偷看寡妇洗澡啦，二十岁那年第一次蒙面抢劫啦。感觉不说出来浑身都不舒服啊！

当陆远不再看他，牛欢喜终于恢复了，可是当他看到陆远竟然把他说的全都写在纸上时，二百多斤的胖子吓得瑟瑟发抖。

“既然你跟西院亲近，这路路顺赌坊的掌柜你也不用干了。今天你就到西院去报到吧。”陆远的声音还是很和善，“对了，我还可以给你开一封介绍信。”

介绍信？那是啥？

陆远晃了晃手中写满字的纸。

牛欢喜知道自己完了，刚才顺嘴就把西院卖了，二爷能饶得了他？

“哎呀！”陆远一拍脑门，“瞧我这脑子。好像贪墨主家的钱财是犯法的，这件事不报官好像不大好。你要不跟西院打个招呼，让他们替你出面求求情？”

牛欢喜身子一软，就想往地上出溜。大夏国的法律保护大地主，身为雇工坑害雇主，数额还如此巨大，发配千里都是轻的。

“东家，路路顺赌坊，不对，是老牛我，认出那2100两。”

“2100两？”陆远睁着眼睛说瞎话，“好像不大对吧！”

陆远心说你这死胖子三个月就黑了我2000多两，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坑了东院多少钱。

“是，是我记错了。”牛欢喜满头大汗，胡乱抹了把脸道：“应该是3000两。”

“嗯？不是4000两吗？”

牛欢喜简直要哭了：“东家，4000两真没有！”

陆远一本正经：“4000两可以有！”

“系统：宿主，不玩这种烂梗你不舒服是吧。”

“……闭嘴。”

“先出个3000两吧，剩下的打个欠条，慢慢还。最近征粮队少个赶大车的，我觉得你挺合适。”陆远说着吹干纸上的字迹，从袖口掏出印泥。

“来，牛掌柜按个指印，你刚说的我都记下来了，还顺手帮你写了欠条，不用谢。”

牛欢喜憋屈啊，又不能发作，颤抖着按了指印。

东家连印泥都准备好了，这是早就吃定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