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鹄印乃是老倌吃饭的家伙，远的不敢说，在瞿海这屁大的地方，还从未失过手。

哪里容得了质疑！

白老倌气不打一处来，本是准备撵人。

可是看鱼三钱一副衰样，和平日里截然不同。

老倌眼珠转了转，垂着鸟首，居高临下道：

“鱼三钱，你可是有何隐情，不妨说来听听。”

老倌屏退下人，给其留出足够的空间。

鱼三钱沉默不语。

“不说就滚，打哪来回哪去！”

“……”

鱼三钱腮腺急促地开合了几下，咬咬牙吐出一句话：

“鱼三真栽了。”

“啊？！！”

老倌没站稳，从鱼头上摔下，旋即又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鸟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惊愕。

一炷香的时间后，它问清了其中原委，看鱼三钱的目光已是像看死人。

“白鹄印不可能被消除！”它强调了一句，这才道：

“看在多年同僚的份上，老夫可再起一阵，有无结果就看你的造化了。”

白羽数筹再次起阵。

这一回并不敷衍，而是亮出了绝活。

只见老倌从雪白的颈间摘下一片白羽绒，用灵力将其牵引至阵中。

数筹渐渐停下。

和上一次没有半点区别。

白老倌哼了一声：“看到了吧？你若还不信，且看着，老夫有的是手段叫你心服口服！”

它一道灵诀打入阵中。

“此乃复验之法诀，能够推演所布白鹄印有无损毁，自打老夫出山以来，你还是第一位见识者！”

说着，阵法起了变化。

只见一道道光点，向着核心处的白羽绒汇聚而去。

白老倌看也不看，昂着头道：

“看清了吧？阵眼无燃，鹄印无损……”

话还没完，它就见鱼三钱瞪着眼，模样变得呆愣。

它心底生出一丝不妙。

低头看去，阵眼中的白羽绒正烧出一朵小火苗。

青烟袅袅。

“咳咳咳！”

白老倌剧烈咳嗽，大惊之下，竟是从半空再次跌下了地。

它匍在地面，死死盯着火苗，喃喃着：

“不可能……不可能……”

一会儿功夫，两妖各自回过神来，相顾无言。

又是许久沉默。

白老倌重新摆出一阵，摘下脖颈间羽绒，结成一枚羽印，将其递给鱼三钱。

“白鹄印被破，想追踪是不可能的了……不过你持着这羽印，到了近处，依然会有所提示。”

鱼三钱狐疑道：

“印记被破除，持此物怎么可能有用？”

白老倌气笑：“破除印记，不代表彻底消除痕迹，你要是不要！”

“要。”

“捉到人，带来我见一见……”

……

……

话说另一边。

宁远刚摸完尸，还来不及仔细查看，便感受到一阵窥探的视线。

灵魂强度提升后，他对周遭变化敏感了不少。

按理来说，这是神识凝练后方才有的效果。

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灵魂强化后，使得他对肉身和神念的掌控力同时提升了。

就好比小孩挥动斧头，与大人挥动斧头的区别。

神识和肉身都没变化，但掌控力变强，变相使得二者发挥出更强的效果。

神念方面已经有所体会。

倒是肉身还有待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