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了?好好想清楚。”
朱掌柜脑袋如捣蒜:
“没有了没有了!”
他交了一年左右的贡献点出来。
对于以前的宁远来说,或许算是一笔不小的数量。
但现在即将进入外门,就有些看不上眼了。
宁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将白玉叶一片片塞回其怀中。
朱掌柜一时愣住。
宁远起身,兀自摇摇头:
“阿稳,趁着最后的机会,有什么账想算,就一并算清楚吧。”
阿稳重重点头,盯着朱掌柜,牙关咬得死死的。
“最……最后的机会?”
朱掌柜下意识重复了一句,紧跟着只觉得眼前一黑,阿稳已是一脚踹在他脸上。
朱掌柜仰倒在地,如同滚地葫芦般翻了几圈。
他额头本就缠着绷带,又渗出血迹,疼得直叫唤。
踹完这脚,阿稳便不再去看他。
“算清了?”
“嗯。”
宁远点点头:
“带去明法堂吧,罪由以下犯上,贪墨仙家钱财……”
宁远拍拍手:“对了,还想和我签五年的卖身契来着!”
说着,他身上散发出淡淡灵芒。
朱掌柜正准备喊冤。
见此一幕,嘴张得老大,眼珠子瞪圆,半天说不出话来。
宁远挥挥手,差使两名仆役将其拖走。
“解决完了?走吧,我带你去登记身份。”
裘雨晴道。
宁远想了想,摇摇头:
“我想先看看老道的遗书。”
……
……
正午,器峰。
峰顶平台上,阁楼参差,林木秀美。
只可惜,作为宗门核心枢纽之一,昔日人来人往的地界,此时冷冷清清。
灵元交汇处,一座院落之中。
宁远捏着书信,垂首沉思。
不远处石桌上放着一个包裹。
许久之后,他抬起头,长长吐了口气。
裘雨晴在旁侧静静看着,见状道:
“师父可说了什么?”
二人皆留有遗书,宁远这封她一直未曾打开过。
宁远没有回答:
“带我去看看老道吧。”
老道的坟立在后山。
由于肉身被宗门请入归灵殿,此处只是一方简单的衣冠冢。
宁远祭拜完。
遂又在坟前浇了杯酒。
信中所言,大致有三件事。
一是当年将他丢下山,乃是老道预感大限将至,不得已为之。
宁远资质极差,然而道心坚定。
老道既不敢将他留于器峰,又不忍强行斩去仙缘,这才传了口诀,丢进仆役中。
第二件事便是遗物。
老道早已为他准备好退路,身份、财物、丹药皆在包裹之中。
若宁远最终无法踏入仙门。
裘雨晴会根据安排,将他送入凡世中。
最迟期限便是明年,宗门白玉参试前。
第三件事,老道留下一件信物。
是片淡紫色花瓣,拇指长,无香,如皮革般柔韧。
若宁远成功踏入仙门,便持此信物前往中明府一处隐秘地点。
每隔两年正月十五,会有仙使前去接引,持信物可拜入麓月门。
“白玉宗非久留之地!切记切记!”
宁远垂着头,轻声好似呢喃。
“果然,你信中也说了这句话!”
裘雨晴似乎早有预料。
稍倾,裘雨晴洞府内。
她关闭石门,打了几道法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