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台阶下停下，仰望着她，声音轻柔，“你出来了。”

“……”

李相满：“……你怎么了？”

和德撑着额头，一脸沧桑而且忧伤，无精打采的样子。

和德摇了摇头，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李相满给旁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

宫女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想了想，李相满踏上台阶，轻轻拽住和德的衣袖，摇晃了下，声音更软了，“你的王府已经修缮好了，要去看看吗？”

和德飘散的目光，缓缓聚焦到衣袖上的那只手上。

修长匀称的指骨，白皙胜雪的肌肤，干净整洁的指甲，透着粉嫩的健康的色泽。

和德突然轻啧了一声，掀起眼皮看着李相满，“你别扯我衣服成不成？现在不兴撒娇那一套。”

李相满动作一僵，红着脸收回手，磕磕绊绊地解释，“我、我没撒娇……”

“你还撒娇。”

李相满脸红透了，默默转过身，给她一个背影。

和德摸了摸自己的衣袖。

成天拽拽拽的，让人心烦。

和德想起以前养过一只大白猫，蓝色的眼睛，看着贼可爱，贼乖。

就是爱没事挠她一下，让她烦得想直接扔出门外摔死。

【……】系统感觉到她心里的想法，一阵沉默。

不应该是想抱在怀里揉一揉吗？

为什么它的宿主如此凶残暴戾？

系统忽然反应过来，【养猫？你什么时候养过猫？】

和德不搭理它，站起身，不紧不慢地拍了拍衣袖。

偶尔会在从她的举手投足间流出那种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

宫女在身后盯着他们的背影。

之前觉得，殿下居然会喜欢一个难民，真是不可思议，又嫉妒不甘。

她觉得如果那个难民行的话，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平民家为什么不可以？

但现在觉得，这个女生身上有一种不凡的气质。

两人并肩缓缓走远。

女生双手背后，步履随意而身影笔直，转过头时，在明媚的阳光下露出一张漂亮的侧脸，无意间流露出那种，像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融化的凉薄漠然。

而她的身影，即便没有光鲜亮丽的衣装，和太过艳丽灼人眼的容颜，依旧耀眼得让人难以逼视。

-

和德跟着李相满坐马车来到了德王府。

德王府的前身也是某个王爷的府邸，这五天加急修缮了一番，看着也很崭新精美。

和德对这本来就没什么要求，身态有些散漫地跟李相满走在王府后花园，一条幽静小路上。

两片是假山绿植，小路上里落了一层枯黄的竹叶。

踩上去咔嚓咔嚓响。

除此之外是一片寂静无声。

和德走在前面，李相满落在她身后。

脚步保持着和她同一个节奏频率。

和德转过头，一眼撞入少年专注的目光中。

她顿了顿，“走那么慢做什么？”

李相满抿嘴一笑，有些腼腆，快走几步来到她身边，“想在后面看看你。”

只是刚刚走在她身后，走在这样的环境里，感觉到一种没来由的熟悉感。

好像也有这样一条幽静的小路，头顶同样是澄澈明净的蓝天。

四周很静很静。

像是隔了另外一个时空，那个时空里只有她一个人，所有的事物全部静止不动，只有她的每一个脚步，衣摆翻飞的弧度，成为微弱变化的风景。

和德漆黑的眸子微微眯起，盯着李相满的脸看了好几秒，忽而问出一句，“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李相满一愣，有点回答不上来。

因为他就在刚刚也感觉到了那种熟悉。

和德随后就觉得自己多想了，别开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