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三司会审应该会让你出来作证。”
“嗯,乡试还照常吗?”
“没有,延期到十五了。”也就是八天后。
“哦。”怖道宗应该也没力气再搞事了。
敲门声再度响起,这次是太子的声音:“大夫,方便进来吗?”
韩照溪过去开门,门外是太子、汤璇和三皇子,不过除余若歌外屋子里的两人都不认识三皇子,还以为他是随从护卫之类的。
太子来到余若歌窗前,对韩家父女说:“能否让我们单独说话?”
“当然,殿下,草民告退。”两人快步离开。
三人在床边坐下,太子十分悲痛:“小弟,对不起,做大哥的没照顾好你,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事,告诉大哥,我一定有求必应。”
他说着,揉了揉眼睛,擦去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汤璇也道:“对,小弟,有什么想要的,有什么想吃想喝的,尽管说吧。”她眼里满是悲伤。
三皇子没说话,但两眼发红,饱含眼泪。
余若歌顶着巨大的羞愧,缓缓开口:“我不想吃什么喝什么,如果我明天就要死,我希望能抱着魔剑离开人世。”
太子道:“小弟啊,换个愿望吧,雷叔昨晚就带着魔剑赶回京城了,现在估计快要抵达,父皇不会轻易再放剑出宫的。”
草,那还装什么!余若歌想跳起来,但又觉得不妥:“那个,要不把我送回皇宫?我应该还能撑到和魔剑道别。”
三皇子道:“没那魔剑,你怎会受这么重的伤,魔剑不详,小弟,你换个愿望吧。”
余若歌故作急促地大口喘息:“呼——呼——我胸口好难受。”
床边三人愣了一下,慌忙起身:“你怎么了,别吓我们!”
余若歌蜷起身子,露出痛苦的表情:“拜托了,让我再见她一面,拜托。”
汤璇问:“你为什么非要那把剑?”
“拜托了,拜托……”他上下牙齿打架,仿佛身体已经失控。
“这到底真的假的?”太子一边安抚他,一边轻声问汤璇。
屋子里静了下来,余若歌抬头对上三人眼神,小心翼翼地问:“什么真假?”
汤璇道:“没事,你继续演。”
于是他身体开始抽搐:“什、什么演?”
三人站在床边,默默看着他。
余若歌自嗨式地发了会儿癫,却不见三人有任何反应,心知已经露馅,感到十分羞耻,于是装作晕了过去。
汤璇忽然叫了一声:“雷叔,你回来了?”
他睁开眼,正好和太子、三皇子对上视线。
太子道:“小弟,要不咱们好好说话?”
我失忆了我失忆了,对,刚才发生了什么我都忘了!余若歌自我安慰了一阵,假装不尴尬地盘坐在床,道:“那好,你们实话告诉我,魔剑真的送回京城了吗?”
太子点头:“没必要骗你,子时刚过,雷叔便已启程,他是坐着飞行灵兽走的。”
“我要一匹飞得最快的灵兽。”
“你要回京?”
“对。”
汤璇道:“回京不急于一时,且待杉州事了,我们一同……”
“我现在就要回。”
“小弟,不要任性。”
“对不起,但我离不开魔剑,咳!咳……”他忽然剧烈咳嗽,难以自抑。
汤璇道:“别装了小弟,装咳嗽容易伤身。”
余若歌摇头,咳得更加剧烈,也喘不上气,脸憋得紫红。
“好像是真的。”太子立马跳了起来,“大夫!大夫在哪?”
等韩大夫回来,床边多了一大滩血,余若歌面白似雪,双目紧闭,已有垂死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