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将领早已目瞪口呆,脸上苍白没有血色。
镇国嫡公主东姝,虽出身尊贵,自小就有了镇国封号,然而众人印象中,她一贯只是个娇弱女子。
即便练过几三脚猫功夫,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何时有了这么好的身手?
且她此时下手时的狠辣,才是让人胆寒的主要原因。
“手下留情?”东姝冷冷抬眸,眼底寒光慑人,“萧君琰何曾对本宫手下留情过?本宫不远万里来看他,他让人对本宫动刑不说,竟下作到找来这些恶心的东西想要毁了本宫,我堂堂天朝皇族嫡公主,就该忍气吞声?!”
墨行知语塞。
“萧君琰。”东姝转头,美丽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你可以选择嘴硬,也可以继续哄骗本宫,但本宫今日告诉你,从此时开始,这个军营已经不由你说了算,萧家谋逆造反,谋害皇嗣,等待你的只有诛九族一条路!”
话音落叶,脸色惨白狼狈的萧君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外面已经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公主殿下!”
开口的人是夜沧,声音里听得出急切。
东姝冷冷道:“进来。”
夜沧掀帐而入,身后跟着其他几个护卫,看到营帐中惨烈的一幕,几人表情蓦地剧变。
“公主殿下!”
“殿下受伤了?”
“这是怎么回事?”明尘看着东姝身上一道道零乱的伤痕,表情骤冷,眼神更是狠厉得可怕,“谁对公主动的手?”
东姝心神俱疲,直到此时才松下一口气,缓缓收回踩在萧君琰身上的脚,把匕首递给夜沧,转身在木板床上坐了下来。
“萧君琰无中生有,指控本宫通敌叛国,命人对本宫动了五十鞭子,还派了四个畜生过来糟贱本宫。”东姝一字一句,说得清楚明白,“本宫想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
夜沧几人听得骇然,不约而同地脸色大变,齐声跪下请罪:“属下保护不周,罪该万死!”
“不是你们的错,是本宫眼瞎,太过信任他。”东姝疲惫靠着床头,明艳动人的脸上血色点点,“夜沧,这个人先交给你,从他的嘴里问出陷害本宫的原因和目的,你可以用任何方法和手段,只要留他一口气就行。”
夜沧肺腑里烧着一团怒火,想到公主殿下差点遭了毒手,此时已恨不得把萧君琰大卸八块,“殿下放心,属下一定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扒干净!”
“明尘,给你一夜时间,掌控军营玄甲军兵权,确保所有人听你调遣。”东姝冷冷命令,“墨行知,封离,今晚你们二人协助明尘,本宫在此保证,萧君琰对本宫所做之事绝不会迁怒到你们二人头上,回帝都之后,可保封家和墨家安然无恙。”
封离看了眼地上已经废了一半的萧君琰,知道东姝这是发了狠,此事没那么容易善了,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是。”封离单膝跪下,恭敬应道,“臣领命。”
墨行知垂眸道:“臣听从公主殿下命令,一定协助明将军掌控玄甲军兵权,为国效力,效忠吾皇。”
东姝目光落在其他几位将领脸上,声音冷了冷:“萧君琰注定死路一条,你们可以选择效忠,或者随他一起去死!”
其他几位将领别无选择:“卑职听从公主殿下调遣!”
萧君琰浑身无力地躺在地上,痛苦而狼狈,像是一条丧家之犬,完全没了方才处置东姝时的大将凛然气势:“两……两军交战在即,临时换将乃是大忌……”
何况玄甲军根本不会心甘情愿听从一个不认识之人的调遣。
东姝冷冷看着他:“你倒是提醒了本宫。”
话落,她目光落在那份空白圣旨上,“本宫写一份换将圣旨,再由萧将军亲自去跟玄甲军说明情况,就说家中老父病危,需回京尽孝,本宫相信这个问题不难解决。”
“你这是假传圣旨!”萧君琰闻言一惊,挣扎着起身,“况且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砰!
夜沧重重一脚踩在他胸口,嗓音冷酷肃杀:“你若是活腻了,我随时可以让你变成一个死人。”
萧君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了,唯有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
“夜沧。”东姝漠然命令,“给他服下一颗蚀心蛊毒,他若不听话,就让他好好体会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觉。”
“是。”
“带下去吧。”
夜沧收回脚,弯腰提起半残的萧君琰,硬拖着走了出去。
外面一片安静漆黑,连光亮都离得有些远,显然萧君琰并不想让人知道他对付公主的恶毒手段,所以早早把外面的卫兵调走了。
夜沧低头看着手里伤痕累累的萧君琰,恨不得立刻把十八般酷刑都在他身上招呼一遍。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控制军营。
他转身看着营帐,明尘和封离、墨行知很快跟着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其他几位军中将领。
夜沧递给封离一个瓶子:“这里面装的是蚀心蛊毒,你们一人服上一颗。”
封离脸色微变:“蛊毒?”
“为了以防万一。”夜沧淡道,“服下之后三个月之内不会发作,三个月之后,我会给你们解药。”
封离看了墨行知一眼,沉默不语。
“放心,公主殿下不要你们的命,我也不会要你们的命。”夜沧语气冷漠,即便他很想杀了他们,“只是军营重地,除了萧君琰之外,就属你们几人说话分量最重。我不能保证你们会一直忠于公主,为了确保公主殿下安然,这也是逼不得已。”
封离能理解,缓缓点头,不发一语地从瓶子里倒出几颗黝黑发亮的药丸在掌心。
墨行知取了一颗服下,其他几位将领显然有些迟疑,有些顾忌,可夜沧态度强硬,容不得他们犹豫:“服下蛊毒可保命,若不愿意,我现在就杀了你们。”
诸位将领听到这句话,表情齐齐变得难看,可他们显然别无选择,看了一眼封离掌心的黑色药丸,只能硬着头皮取一颗服下。
服了蛊毒,他们在接下来的时日里必须无条件地听从东姝公主的命令行事,不得有丝毫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