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鑫身材高大,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股子煞气——那是久经沙场磨练出来的气势。梁红玉和项泷腰间跨着利剑,龙行虎步。
三人一进醉霄楼,立刻吸引了小二的注意,他慌忙地迎了上去:“三位客官,请进请进!”
项泷环视四周,酒楼一楼人声嘈杂,喧闹非凡,来往的食客极多,已经没有了多余的位置。
富鑫眉头一皱,对待项泷以外的其他人,他的语气不自觉严厉起来:“还有没有雅座?这里太吵了!”
“这……”小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面前三人身上散发着摄人的气势,令小二不自觉地声音颤抖,“三位客官可上楼看看!”
项泷目光略过方形桌子,其上的菜肴精致无比,虽然食客众多,但醉霄楼的菜品质量却没有丝毫的下降。
项泷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香味四溢,让人留恋忘返。
“难怪人如此多,空气中的浮动的味道已经将我的食欲勾起来了!走,红玉,我们上楼看看有没有位置!”
三人随着小二走上二楼,但是二楼更加人满为患,站着等待的食客看见项泷三人上楼,眼神不善,似乎在说:“别插队!有先来后到懂吗?”
小二陪着笑:“三位客官,对不住了,实在是没有位置了……”
富鑫火爆脾气:“你们着酒楼从外面看起来豪华宽敞,里面恁地小,连我们三人都坐不下,晦气!”
梁红玉身为女子,性格稍稍温柔:“要不我们去其他地方吧!”
项泷却是被醉霄楼四溢的饭菜香气吸引了,就想尝一尝这古代的饭菜到底怎么样,他盯着醉霄楼的三楼,舔着嘴唇道:“三楼不是还有位置吗?我们坐三楼就可以了!”
项泷声音不大,小二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他惊得霍然色变,拦在了项泷的身前:“哎呦……这位客官!这位爷!别自讨苦吃,楼上的那位普通人可惹不起!您那么年轻,何必呢?”
富鑫伸手一提,将拦在项泷身前的小二像提小鸡子一样提起来:“别拦在我们家殿下面前!”
小二看了看凶神恶煞的富鑫,看了看气定神闲的项泷,又看了看毫不担心的梁红玉,认命似地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无论谁输谁赢,别出人命就好!”
项泷踏上楼梯,刚走了三步,本来有些吵闹的二楼,骤然间寂静了下来,大约有百余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项泷。众人禁不住屏住呼吸,他们目瞪口呆,不敢相信有人居然直接上三楼。
更是有人发出轻蔑的笑声,他们脸上带着嘲讽,想看项泷被打成落汤鸡的模样。
项泷又继续向三楼走去,手持白朴抢的十余名士兵们枪杆刷刷地指向项泷,他们居高临下地看着项泷,怒声道:“三楼被我们主人包下了,没有允许,谁也不能上去!”
项泷笑得很灿烂,像是下午三点的阳光:“那能不能请你问一问你家主人,我可不可以上三楼呢?”
“哈哈哈,”一听这话,楼梯上的十余名甲士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剧烈的笑声,“我还以为你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呢?原来是个痴人说梦的傻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辈子我们家主人也不会邀请你!”
二楼的食客听见项泷这句彬彬有礼的请求,都是哈哈大笑:“还以为他要说自己是某位藩王的嫡子呢,结果是轻飘飘的一句请求,哈哈哈哈,楼上的贵人为什么要让他上去?”
项泷不想每次都说自己是霸王之子,他更希望,以后别人介绍霸王会说“这是项泷的父亲”。
项泷叹了一口气,耸了耸肩:“给过你们机会了,你们不中用啊!”
他继续向前走,二楼的嘲笑声更大了,楼梯上的士兵脸色冷峻:“站住!再不站住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项泷又向上走了一个台阶!
士兵终于忍不住了,站在最前面的两名士兵猛冲而下,借着俯冲的力量,直刺项泷的左右两条腿。若是项泷被白朴抢刺中,双腿恐怕会被残忍地刺个对穿,他的下半生就废了。
项泷暗中运气,丹田中金龙真力喷薄而出,游走向四肢百骸。
他双手向下一伸,竟是双手直接握住了两柄枪的枪杆,刺向双腿的白朴抢被生生地拦住。
“什么?”两名士兵脸色中带着不可思议,自己两人看起来比下面这位白衣少年强壮得多,还是以上攻下,两人的长枪竟然被直接地握住!
“还不松手吗?”项泷的声音传来,他双臂肌肉贲起,两只手分别攥着两杆白朴抢,竟是将两人直接挑飞到了半空中!
两人眼看着就要砸到二楼的桌椅和饭菜,项泷飞身而起,踢出两脚,两人身体划出了一道长长的抛物线,顺着二楼的大阳台,跌落到了长治街上,随后听见了连续不断的凄厉惨叫声。
二楼一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二楼的众食客眼睁睁地看着项泷在空中踢飞了两名士兵,轻飘飘地又落在了楼梯上。
等着看项泷笑话的食客瞠目结舌,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有二愣子富鑫的骄傲声音:“怎么样,我们殿下稍微露了一手,就镇住你们了!”
“哎哎哎,说的就是你,刚才是你笑得最欢是吧,现在不笑了?我们殿下还有无数厉害的杀招没有使出呢!”
楼梯上的士兵一愣,眼睛瞪得如同铜铃那么大,表情中露出难以置信。
项泷又向上走了一个台阶,对着士兵们说着:“下面的两人伤得不重,现在救人,还来得及。”
“啊!狂妄!”士兵们没想去救人,他们仗着人多势众,从楼梯上猛冲下来。木质楼梯被踩得咯咯作响,似乎这样能给他们些许勇气。
下一秒,一个个百余斤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从二楼的阳台上一个接一个摔了出去,醉霄楼外的长治街上,一声声的鬼哭狼嚎般的凄厉声音传来,令人不寒而栗。
瞬息之间,楼梯上只剩下一人。
就是他,刚才大声嘲笑项泷说“这辈子我们家主人也不会邀请你”。
此时他听着长治街上战友们的惨叫,看着一步步走上楼梯的项泷,仿佛在看一只地狱来的修罗恶鬼。
他两股战战,最后膝盖一软,居然直接跪在了地上,而且一股温热的水流顺着他的大腿流下,空气中一股骚味。
“恶心!”项泷眉头一皱,心中说不出的厌恶。
项泷身形如电,膝盖猛地顶在了他的胸口,他的身体上还穿着坚硬的黑色玄甲,但是一层玄甲根本防不住项泷的雷霆一击,他的胸口肉眼可见地向里塌陷,肋骨的“咔擦”碎裂声清晰可闻。
那人身体像是断线的风筝一般,撞破了醉霄楼的墙壁,落在了醉霄楼外的灰瓦房顶上,颤抖了几下,没有了声息。
三楼上还有十多名甲士,此时将项泷团团地围住,长枪如林,直指项泷的周身要害。
“好了!不要打了!这位朋友何必如此大动干戈,请上座吧!”一个空灵悦耳的声音传来,令项泷心神一荡,心中积压的怒火被这个美妙的声音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