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六听的一愣,忽地哈哈大笑,道:“谁又不会老呢?”
“不错,人都会老,你我老了,她也老了。”裴柏长叹一声。
陈六听到裴柏的这句话,看着碗中的酒呆,目露追忆的神色,犹疑了片刻,还是问道:“我始终不明白,裴兄你为何会答应陛下的赐婚,以你当年风采,入军拜相都是唾手可得,天下之大你尽可去得,这般选择,又是何苦呢。”
裴柏怔了许久,似在回忆,片刻后温和道:“大概,是当年陛下召见我时,她躲在屏风后哭的样子,太漂亮了。”
裴柏喝了一口酒,问道:“陈兄你不也和我一样,苦等这么多年,你又是为何?”
陈六眨了眨眼,笑道:“大概是当年她站在南山山坡上放风筝时笑的样子,太漂亮了。”
两人相视一笑。
“这一碗,敬那该死的漂亮。”陈六和裴柏重重一碰碗,一饮而尽,笑骂道:“真他娘的世道无常,你我这般好的男人,这娘们儿竟然都看不上。”
裴柏听了,破天荒的哈哈大笑。
回忆里的许多场景,总是会变得美好。
心中念着一个人的时候,时间就会把记忆冲洗一遍又一遍,把不好的洗去,只留下令人心醉的颜色。
就此沉迷沦陷。
不过,很多现实都会让人看清楚这一点。
比如说此刻的秋君,就十分想不明白,自己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会深陷在这个女人的美貌之中无法自拔?
清晨他刚一醒,就现嘴里被人塞了一团东西,呸呸吐了两口,现是自己的袜子
难怪昨晚做梦,一直梦到自己被人绑架了!嘴里还给自己塞了口球。
他娘的,还真给自己塞了袜子!
“谁干的!”
秋君哀嚎出声,话语里满是悲愤。
其实这根本不用问,整个垂星峰敢做这事儿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他惹不起的女人。
青鸾撑着懒腰从他面前走过,淡然的撇了他一眼,道:“放心,这只是干净的,我专门从衣柜里挑的,大娃昨天刚给你洗下的。”
秋君把袜子朝地上狠狠的一摔,愤怒道:“你神经病啊!别人睡觉你给人嘴里塞袜子,这特么是干不干净的事儿吗?你和我有仇是吧!”
青鸾一瞪眼,气道:“谁让你昨晚睡觉睡的和猪似得!打鼾打跟渡天劫一样吵得人睡不着!”
“这就是你给别人嘴里塞袜子的理由?!”
“是啊!怎么样!”
“这特么是老子的地盘,你不能挪去别处睡去!”
“我就不!”
“你!”
秋君颤抖着手指说不出话来,气道:“你狠!你等着!”
“嗯?”
青鸾一眯眼,杀气一出现,秋君心虚了,气的翻了个白眼,端起茶盏开始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