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当儿子的,问多了就是讨打了。
陈六爷瞧见刍荛那贼眉鼠眼的模样就觉得好笑,一脚踹在他屁股上,道:“哪里有大清早幽会的,只是有点儿事儿罢了。”
刍荛一听,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一脸我懂了。
陈六也懒得跟他多讲,到了府门前,让刍荛在外等着,自己就那么施施然走了进去,也不差人通传,而府上的仆人们瞧见了,也没有人拦堵,而是一个个低下头施礼,喊着六爷来了。
陈六熟门熟路的走到了太平的闺房外,拿着伞敲了敲门道:“起床了没?”
“起了。”
“我进来了。”
说完,他直接推门进去,太平正坐在梳妆台前画妆,丝毫看不出来刚刚大哭了一场,她从镜子里瞧了陈六一眼,道:“怎么这么早来了?”
“过会儿怕你不在。”
陈六说着,拿起桌上的茶盏倒了一杯茶,拨开了果盘里的干果吃了起来。
“你还猜对了,我正准备去公主坟。”
陈六瞧了眼桌上的两个太平符,拿起来看了看,点头赞道:“裴兄的手艺还是好,比我刻出来的强多了。”
太平听了,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咬牙道:“好什么,废物一个。”
陈六笑着摇摇头,没说什么。
太平又从镜子里瞧了陈六一眼,道:“有件事儿跟你说。”
“说吧。”
“东望说想借你的手送一批货。”
陈六一听,笑了,道:“我来就是跟你说这事儿的,想不到他来得倒是快。”
太平一怔,停下手上的动作,扭头看向陈六,道:“你都知道了?”
“嗯,昨个晚上,赵海天跑我那里跟我提了一声。”
陈六剥着花生,太平看这陈六,道:“你没答应?”
“对。”
“为什么?”
“太危险。”陈六拍了拍手上花生的红皮,对太平道:“风险太大,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打算送什么,但是想来不是个好活儿。”
“危险?”
太平扁了扁嘴,道:“那就是不成喽。”
陈六叹了一口气,看着太平,道:“说实话,这点儿危险我倒是不在乎,我陈六这么多年,什么浑水没有趟过,只是我信不过他们。”
太平笑了,眉眼如画的道:“我也信不过,东望这小子油滑的很,还是你可靠。”
陈六没有接这个话茬。
“时候不早了。”陈六瞧了瞧外面的太阳,道:“我去趟徐国公府,你也早点儿走吧。”
说完,陈六就起身拿起伞走了。
太平走到桌前,慢慢拿起桌子上的两个太平符,目露悲伤。
“宁儿,衡儿”
她呢喃着,眼泪就跟掉线的珠子一样朝下落,目光中的悲伤却慢慢的变成了疯狂。
“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