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老黄看着棋盘,随手拈一粒棋子,放下。
“再说了,他如今都是当师父的人了,总不能还把他当小孩子看。”
吕仙默默的点点头。
“昨个晚上,青娃儿来了,俩人的娃娃亲,当年还是俺给定的呢。”
“他不知道?”
“没告诉他,这瓜娃子囊的很,要是知道了自己老丈人这么厉害,一准儿歇那儿不动了。”
“呵呵。”
吕仙笑了笑,这时候,清风蹦蹦跳跳的跑过来道:“先生,徐国公来了,想要见您。”
“嗯,请进来吧。”
老黄抽了一口烟,对吕仙道:“其他的事儿俺也不管了,你看着来就好,俺走了。”
“好。”
老黄站起身来,走了一步,一步消失不见。
徐国公让清风领着来到了吕仙身前,施礼道:“有件事儿,想要麻烦大祭酒。”
“您请讲。”
“我那儿子,昨天”
玉京宫城内,太和殿外。
烈日灼灼,姬成业跪伏在殿前,虽然已经入深秋,可是他的脑门儿上还是不停的流着汗水。
他已经跪在这里八个时辰了,从昨天晚上得知清天司抓人的那一刻起,他就急匆匆的赶进宫里,想要见周帝一面,可是一直到如今,别说周帝了,他就是连周帝身边的太监都没有见到几个。
昨晚他刚得知贞德修带人去刺杀秋君的时候,第一是震怒,之后便是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他当时就知道,这件事儿瞒不住了。
姬成业深知自己这位父皇的厉害。
礼部官员贪墨是小事,大朝试舞弊也是小事,可是刺杀朝廷官员,这是大事。
只要清天司想查,一定会查出贞德修在他府上待过一段时间,好巧不巧,这个贞德修还死了,他这是黄泥巴掉裤裆,不管怎么洗都是臭的。
所以,他没有任何一丝的侥幸和犹豫,连书房里的茶盏都没来得及摔,一溜烟跑进宫里求饶告罪。
他已经盘算好了,贞德修刺杀秋君这事儿,他是完全不知情的,因为他本来也不知情,礼部官员贪污受贿,他也是不知情的,起码能装一时是一时。
可惜,周帝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他着人通传之后,便没了声息,他愣是在殿外从黑夜跪倒了半上午。
太和殿内。
周帝手指敲击着桌子,身前坐着胡艾这位内阁辅和杨怀这位内阁大学士,两个人翻阅着一份份档案和折子。
这些折子,都是清天司连夜送来的,关于涉案的礼部官员的盘查和清点。
“你们怎么看。”周帝道。
胡艾放下折子,喝了口茶,润了下嗓子,他也已经年近二百,常年劳碌在案牍之间,虽然修为不俗,却也已经头花白。
“臣以为,此事按过不表即可。”
周帝听了,看向杨怀,这位内阁大学士比起胡艾,看上去年岁更长些,也是点点头,道:“臣也是如此认为。”
周帝沉吟了片刻后,道:“何以?”
胡艾瞧了周帝一眼,拉拢着眼皮道:“年关将至,过春三月便是大朝会,如今南方水患尚未解决,既然涉案官员皆以伏法,所牵连的门派也只有南方诸派,臣以为,还是当以维稳为主,不宜多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