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秋君,你直接唤我名字即可,我不是漱玉峰的人,小师叔是暖暖几人叫着玩的,无需拘礼。”
陈阿柳恍然大悟,道:“您就是垂星峰那位秋君啊,您来桑梓峰有何事?”
难怪,他昨天就心中疑惑,漱玉峰啥时候多了个小师叔,还是个男的,自己咋不知道呢。
“我顺便闲逛,顺道来拜访一下你父亲,你父亲和我家老头聊得开心,我便随便逛逛,这后山不让进吗?”
“后山是晚辈和父亲的居所,杂乱不堪,恐让您见笑,小师叔若是愿意,晚辈带您去前山转转?”
毕竟是来拜访他父亲的,陈阿柳见秋君兴致很浓,便提议带他去前山转转。
秋君当然愿意了。
“好啊,不过我看你正忙,不会耽误你的事情?”
“没事的,我回来再忙也一样。”
陈阿柳乐呵呵道。
秋君心中满意啊,真是个好孩子。
见秋君行动不便,陈阿柳便主动过去推着秋君,两人随口闲聊着,秋君不断的从他口中套话。
“你自幼便在这桑梓峰长大?”
“是呀。”
“哦?那你应该对这诸峰很熟悉了吧,我看你性情温厚,不似那等乖张跋扈之人,怎么会与漱玉峰的颜暖暖她们结怨?”
“唉,这都是个误会啊!”
陈阿柳长叹一声,话语里充满了憋屈。
“是吗?怎么回事儿?不介意的话,能和我聊聊吗?”
单纯的陈阿柳,完全不知道这是秋君的套路,仔细把那些旧怨说了一遍,当然了,双方的故事有些许不同,但是大体都一致。
总之,这是个误会。
还是个天大的误会。
秋君总算弄明白了,为啥俩脾气好的人,竟然能闹出这么大个误会。
原来,问题还是出在齐名这儿。
齐名也是个弃婴,被上任祭酒收养成了儿子,自幼便性格木纳,也就成年之后才好了一些,没办法,都是群种地的,自然比不过那些的会说废话。
当初,李青昭他爹李非和桑梓峰祭酒许行相熟,两人是挚交好友,李非还时常带着还是小姑娘的李青昭来桑梓峰玩,当时齐名也年纪不大,两人岁数相差无几,一来二去相熟了,齐名还经常带着李青昭去地里玩。
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一次,两人在田地里玩了半天,回来的时候齐名拉着李青昭的手,蹦蹦跳跳的回了桑梓峰上,当时李非见了,笑呵呵的对齐名说:“小齐名,等青昭长大了,给你当媳妇好不好?”
齐名懵了。
当时他才十一二岁,年轻还哪里懂这些,只是知道自己有媳妇了,乐呵呵的道好。
后来,李非因故去世,李青昭去桑梓峰便少了,两人年岁渐长,关系也已经慢慢生疏,李青昭也从一个黄毛丫头,变成了名满玉京的第一才女,如梦令一出,更是成了大周唯一的女词官。
当时的李青昭太过于耀眼,好像一夜之间,整个玉京的人都在谈论一个名字,那就大周的李青昭,天下地下,绝世无双的李青昭。
齐名还记得当年李青昭父亲说过的话,甚至把当时可能是玩笑的一句话,当成了某种约定。
他是个老实人啊,觉得自己是一个泥腿子,除了种地啥也不会,李青昭是名满大周的第一词人,自己怎么配得上她?
他开始自卑了,或者说是羞怯?
总之,为了打断自己心里的这份儿念想,齐名便开始对李青昭避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