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熙神情恢复如常,诡秘一笑:“她叫叶雨柔,竟然和躺在医院的弟媳妇同名。不知道是巧合,还是……”
陆昀熙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看着陆琛渊,“你以为同名就能蒙混过关,骗过叶家的人不成?真是异想天开。”
“呵呵。”
陆琛渊冷笑着环顾了一圈屋内的人,嘴角上扬充满讽刺,“我为什么要蒙混过关,为什么要骗叶家的人?哥哥,在你眼前之人就是我的妻子叶雨柔呀,不过就是换了个妆容而已,难道你们一个个都认不出了吗?”
“什么!”
大家齐齐睁大眼睛盯着眼前的女人,一脸的不敢置信。
肤白胜雪,五官精致,整张脸一点瑕疵都挑不出来。
她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丑的像鬼一样的叶家私生女呢?
何况不是说她一辈子都会是植物人吗?
那又是如何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的呢?
陆凯峰眯了眯眼,一脸的质疑:“小渊,你别把我们当傻子。那人还在医院的加护病房躺着呢,你以为你找个同名同姓的人就可以蒙骗大家了吗?”
“渊儿,就算你想让这个女人进家门,也没必要这么胡编滥造吧。”钱帼英也是一脸的不相信。
“怎么会呢,奶奶,孙儿怎么敢在您面前说谎呢。”陆琛渊笑了起来,揽着叶雨柔的肩膀,一脸认真,“她真的是您的孙媳妇呀,不信,你们去医院问问,几个星期前她突然苏醒并出院了。”
陆琛渊目光扫过在场一众人,幽幽的说:“怎么你们都不知道吗?说来这几年雨柔躺在医院,你们可曾去看过她?”
所有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真……真的?”韩月梅目光落在身旁的女人身上,声音有些颤抖,“你,真的是我的儿媳妇叶雨柔吗?”
叶雨柔点了点头,湿润着眼眶深情的喊了一句:“妈,真的是我。”而后目光看向钱帼英,激动道,“奶奶,我真的是您的孙媳妇叶雨柔呀。这三年多亏琛渊没有放弃我,才让我有苏醒的机会,你们都错怪他了。”
钱帼英的脸阴晴变化不定,最后皮笑肉不笑的朝她伸了伸手:“看来是我们误会了,雨柔呀,过来,让奶奶看看。”
叶雨柔乖巧的准备抬脚往前走,却被陆琛渊一把拉住了手。
他冷着一张脸眯眼环视对面的这些人,声音低沉:“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诋毁雨柔,诋毁我,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雨柔,看来这个家不欢迎我们,那这个家宴我们不吃也罢。”然后一手拉起叶雨柔就往外走。
韩月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留下来吧。”
陆琛渊回头看着妈妈,眼里有说不出的情绪。
当初他公司做大之后,他想把妈妈接离陆宅和自己一起住,可是韩月梅舍不得自己的丈夫,不肯离开,甚至还在这个家里继续被钱帼英当牛做马的使唤。
他真的很气。
哪怕今天这些人这样子说他,她都没有站出来为他说话,而是和其他人一样质疑他。
这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韩月梅作为自己的妈妈应该比谁都清楚,可是为了在这个家立足下去,她总是站在他们那一边一同来指责他和质疑他。
这时,陆凯峰已经站了起来,走到了陆琛渊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愧意:“小渊,刚刚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该带着偏见去看待你,也不该说出那么过分的话。对不起,爸爸真诚的向你们道歉。”
他的目光又转向叶雨柔,一脸和蔼,“小柔啊,这几年我们忙于工作,没有抽空去看你,奶奶身体不好也不便过去,确实是有愧于你。你不会生我们的气吧?”
叶雨柔抿着唇,不置可否。
陆琛渊:“爸,你的道歉我和雨柔接受了。”
陆凯峰很是高兴,拉着他往里走:“那就留下来吃晚饭吧。”
陆琛渊却定在了原地,挑了挑眉,目光看向陆昀熙和钱帼英,故意说得很大声:“可是你一个人不能代替所有人。我还没看到其他人的歉意。”
“这……”
陆凯峰面露难色。
钱帼英闻言,嘴角抽动了一下,踌躇了片刻后,站了起来,朝他们缓缓的走了过来。
她来到三人的身边,目光落在陆琛渊和叶雨柔的身上,张口道歉:“渊儿,柔儿,是奶奶的错。都怪奶奶身体不好,没去医院看望你,甚至连你的长相都忘得差不多了。你们就原谅老不中用的奶奶,好不好?”
听了钱帼英的道歉,陆琛渊心中轻笑了起来。
他慌忙扶住奶奶的手臂,假装焦急道:“奶奶,我刚刚那话不是对您说的。孙儿怎么会生您的气呢。您别站久了,我扶您回去坐着。”
说罢,陆琛渊和叶雨柔一人扶着一边,把钱帼英扶回了座位。
待两人收回手站好后,陆昀熙已经不情不愿的走到了两人面前,微微低头:“弟弟,弟妹,对不起,请原谅我。”
叶雨柔连忙说:“都是误会,大哥不必如此。”
“是啊,大哥,你这道歉我和雨柔怎么受得起啊。大家都是兄弟一场,以后还希望大哥多多照顾啊。”陆琛渊勾了勾唇。
“好了,既然大家误会都消除了,刚刚的事就算过去了。”陆凯峰脸上的阴霾已经消散不见,微微一笑:“小渊,今晚在家好好陪爸爸和哥哥喝一顿,晚上就在家睡吧。”
陆琛渊眉眼一弯,满是自责:“爸,其实这事我自己也有责任,本想着给你们一个惊喜,就没提前和你们说,没想到闹了这么一出。”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陆凯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好久没回家了,陪爸爸下盘围棋。”
陆琛渊回头看了看陆昀熙:“大哥,要一起吗?”
“不用了。”
待二人走远,陆昀熙黑着一张脸,独自一人跑去了院子里。站在池塘的栅栏旁,他捡起地上的鹅卵石就往水里砸,整个人气鼓鼓的胡乱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