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气呼呼的走了。
李氏也难受了一阵,以赵氏那个脾气回去定是要找李小舅吵架,他人从小就面子软,不爱跟人起争执。
唉~
晚上家里人刚吃完晚饭,李小舅就来了。
他进了院子也不绕弯子,“大姐,我自己家做豆腐都忙不过来,你别听孩子娘在那胡咧咧,这腐竹你自己家好好做着就成。
旱年大家都难,你家五个孩子要吃饭呐,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听说你家清宁比个男娃子都能吃。”
沈清宁:小舅舅请你说人话。
李小舅继续道,“咱兄妹几个数你的担子重,别把那婆娘的话放心里,她就是强拿强抢的性子。
我卖了这么些年的豆腐存下不少银两的,你莫担心。做弟弟的不能帮你,也不能拖你的后腿!”
姐弟了唠了好长的时间,李小舅临走前还一再保证家里存了不少银钱,如今还能卖豆腐,日子照旧过得下去。
沈清宁拉着清秀感叹,“小舅舅这样好的人,怎么就娶了小舅母这么凶的婆娘?”
清秀捏她耳朵,“没大没小,被娘听到你又要挨说。我之前在奶那里听她说过,小舅母长的好看,在家也能干。当时求亲的人老多了。”
“唉,那她怎么挑中小舅舅了?”
“唉,小舅舅不好吗?外婆走的早,一嫁过来上面就没有婆婆压着,他还有门做豆腐的手艺,这条件也不差呀?”
沈清宁想想还真是。
“姐,我发现咱奶真是什么都知道啊!”
赵氏可不是东水村的人。
清秀笑道,“奶整天带着小妙儿在村口那棵大树下跟人闲聊,这十里八乡谁家姑娘什么品性,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沈大江家老大可以说清了,江氏对这些越发关注了。
而且她还愿意跟孙女们说,也是顺带着教教孙女做人做事的道理,把人家的事拿出来聊一聊,将来自己再遇到了,也知道怎么个应对。
只有沈清宁这个刺头最怕学针线,她除了每日给江氏把缸里的水打满,其他时间不轻易往江氏的院子去,生怕江氏喊她。
一般江氏喊她就两种情况,一种就是做了什么吃的,给沈清宁拿一些,让她带着在路上吃。
这个时候的江氏在她心目中是完美好祖母。
还有一种就是唠叨女孩在外要斯文娴静,没事就坐下来绣张帕子,别总跟个男娃子骑着马到处跑如何如何的。
这时候的江氏简直就是那念咒的唐僧一般让她痛苦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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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头的河干了,家家户户都是天不亮就挑着桶去黄离江打水。但凡谁家有个牛有个驴马什么的,那可就是大家羡慕的对象了。
比如沈清宁家里,来了好几波人借马,都是抬头不见抵头见的人。借谁好借谁不好?差点把沈大河急白了头发。
最后还是沈清宁出主意,谁来都答应借一回,但是要你自己去牵马,不能你家借马还顺带搭个人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