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戚哭声掩,江山此夜寒。
君在父之上,皇朝痛失大帝,京城百姓一夜哀鸿。
但对于朱从之来说,太武也不过是他爷爷,父亲还是比爷爷重要的,尤其是在爷爷死了的情况下。
他担心得一直不睡,一会儿到两位母亲那探问,一会儿又到张三和许江楼这来。
张三本来是已经困了,但是在人家这通府无眠的情况下,也不好睡,好在还有许江楼陪他说话。
许江楼和张三讲了白天诸葛大小姐相助未婚夫进城,万人赞服的神采,张三不禁有些怅然,自己什么时候也有这样一个夫人就好了,同样是人,还是有差别啊。
对于天竺使团丢了经文的事,张三旁敲侧击和许江楼打探了一些,暂时也没消息,太武殡天,谁还有心思管番邦的事啊。
到了后半夜,张三眼皮直打架的时候,府内闹腾开了,王爷回来了!这是国丧中的一个大喜讯。
不多时,朱从之表情严峻的进来,王爷回是回来了,但是下了命令,“不许问缘由,天亮出京,片刻不能耽误。”
“贤弟,父王刚提到了你,你可愿意在我府上做一上宾?如此终身不愁,而且你我兄弟常聚,绝胜流落江湖。”朱从之目光灼灼的看着张三。
张三楞了一下,“清客幕僚?”
时下贵人府内都有西席,多是出谋划策之辈,谓之清客,光清客不够,有权势的还请幕僚相助,幕僚又分文武,文幕僚在文坛士子中名声潦倒,这武幕僚在江湖上也同样为英雄所不齿,说白了就是人家看家护院的一条狗。
许江楼对这自然是心知肚明,起身帮劝道:“你平日叫我一声姐姐,姐姐便也说几句话,不要和凡夫俗子一般,听得幕僚二字便为之色变。自来习得文武艺,卖于帝王家,江湖混饭,刀头舔血总归不是长久之计,咱王府老王爷礼贤下士,从之少爷你也是知道的,一直当你是兄弟,此次朝拜会也是大力支持,你跟着王爷胜于外面百倍。”
要说朱从之,除了上次出卖他的事让他当时小有芥蒂之外,其余对他都算不错,对他的事也极为上心,包括许江楼,对他也都极为友善,只是加入王府做幕僚这个事从来不在他的人生规划之中,一时间很难以接受,而且他是盗门的人,也还有盗门的规矩要守,这事必须禀明师傅,在门里做过登记方可。
“如果贤弟同意,我不惜一切,也要把令师兄救出天牢。”朱从之又抛出一个重注。
张三坐不住,也站起身来,说道:“多谢小王子和江楼姐姐厚爱,两位也知我出身,此事必定要和师傅请示过后才行,我做不得主的。”
“行,没问题,尊师可在京城?”
“嗯,在。”
“天亮我们出城,将会在保定府停一站,我在那等你一天消息。”朱从之语气急切,张三也不好再出拒绝之言,而且还事关师兄,师傅那能成不能成还不一定,此时是走一步看一步的状态。
“还有一件事要麻烦贤弟。”朱从之又说道。
“请讲。”
“明早府里的人都必须奉旨出城,吕姑娘那还不知道消息,劳烦贤弟现在想个办法出去,和她通个消息,让她也出城和我见上一面,不然天亮时都是厂卫的眼目,你也走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