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上下打量楼妆一番,语气不屑:“你赔得起吗?”
这可是最新款的劳斯莱斯,买回来还没几天,光是维修费就要不少钱。
楼妆:“报个数吧。”
她长这么大,除了那几年,还真没被人如此小瞧过。
闻琸好歹是她护着的人,这对夫妇生下他却没养过他,轮得到他们对他评头论足?
他们该庆幸她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否则被撞瘪的就不是车了。
李父面色阴沉地报出一个数,只听楼妆问:“卡号多少?”
李父看向李母。
李母拿出一叠银行卡:“哪张?”
楼妆:“……”凡尔赛本赛?
李父嘴角抽了抽,没好气地说:“你常用的那张!”
李母抽出其中一张,报了卡号。
楼妆一顿操作,然后抬头:“好了。”
李母看着那一连串的零,愣怔许久,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收……收到了。”
虽然出了点钱,但楼妆出了气,心里畅快多了,推着机车回了原位,坐下继续玩消消乐。
“行了,我让人再送辆车来,等会把车送去维修。”说着李父打电话联系助理。
直到李父李母离开,闻琸还没出来。
楼妆等得不耐烦了,起身进店里找闻琸。
之前说拿个东西很快回来,怎么人没了?
楼妆跟老板打了声招呼,进了汽修店后面的休息室找人。
闻琸果然在休息室,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楼妆上前两步:“闻琸?”
闻琸抬头,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
楼妆目光闪了闪,迟疑片刻:“……听见了?”
闻琸身体僵硬了一瞬,搭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得攥紧,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凸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垂下眼,避开楼妆的视线,低低应了声,声线沙哑沉闷:“嗯......听见了。”
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闻父闻母用那么拙劣的借口把他赶出家门。
为什么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人多次找麻烦。
……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悄无声息地探入他的胸腔,一把攥紧他的心脏。
窒息感如同潮水般袭来,快要将他淹没。
当时听到李父李母的对话,闻琸脑海中那根弦“铮”一声断了。
纷乱的思绪让他无法思考,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听他的亲生父母对他如何不喜,对李肃如何喜爱。
现在冷静下来,只觉得讽刺极了。
闻琸抬起手,手背快速蹭过眼角,低笑一声,自嘲道:“我现在是不是很可笑?”
楼妆看着闻琸双眼通红,拼命压抑情绪的模样,突然觉得这样的闻琸......有点好欺负?
5555:“......宿主那是气运之子,谁好欺负他都不会好欺负的。”
楼妆不予理会,上前拍了拍他的肩,目光落在青年漆黑的头发上,没忍住摸了两下,有点刺刺的。
闻琸抬起头,楼妆面不改色地收回手,掏出车钥匙在手指转圈圈:“带你去兜风?”
闻琸摇头:“我不想去。”
楼妆:“不,你想。”
闻琸:“......”
楼妆把人拉出了休息室,付了修车钱后跟老板打了声招呼,骑车带着闻琸离开了修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