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静寂。
……
第二天,余言起了个大早。
刚一出房门,洗了脸,余言正准备先练一会剑,随后再去帮王芸打水做饭。
这时候就看到小丫头正搬了张椅子,坐在院子里写先生布置的课业。
小丫头名叫李鸢,生了一张圆脸,平日里沉默寡言,不喜欢理人。
只不过课业艰难,她有时候也是抓耳挠腮,难求其解,之前余言在闲暇时候,也曾指导过小丫头两三回。
这一次李鸢是被先生写的一道算术题给难住了,原本这平常上的课,都是些经史子集,对算学方面涉猎颇少,这突然来一道题,着实是把李鸢给刁难住了。
“余言哥哥。”李鸢喊道,“能帮我看看这道题吗?”
余言听到这声喊,就立马走了过去,看到李鸢正拿着一本小册子,上面的题目跟余言前世所见的鸡兔同笼问题,颇为相似。
“我不是教过你,要用我写的那种符号来算吗?你看这样不简单多了。”
余言立马上手,随手就用数字列了一个方程,将这问题的答案给解了出来。
“可先生说你的符号是歪门邪道哎。”
“那是你家先生落后于时代了。”
“哦。”李鸢呆呆的点头,“先生还说,你要我背的九九乘法表,更是异端邪说,不能轻信。”
“你要原谅他。”余言讲道。
“啊?”
“他没见识,你要宽容。”
“.......”
余言紧接着帮助李鸢将他的作业册上的题全都处理掉了,做完课业后,小丫头难得露出了笑容,在余言帮王芸做完饭以后,她脸上都还带着这笑。
上桌吃饭,李大伯来得有些迟,余言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脸,一夜之间,他却苍老了不少,道道的沟壑刻在了他的脸上。
“小余,你看我干嘛?吃饭吃饭。”李大伯讲道。
“李大伯,其实小子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余言讲道。
余言这陡然间正色,却是让李恒都有些诧异,这份诧异在他的脸上表露无疑。
“好,你问吧。”
“小子问一下李大伯,为什么两个月前愿意接纳小子我。”
李恒哈哈一笑道,“我当是什么问题呢?你李大伯跟你爹是过命的兄弟,帮你不是应有之理吗?”
“可是小子之前的名声不好,烂赌成性,性格狂骄,别人都不愿跟我亲近,就算我父亲那些从前的故友,都没一个能瞧得起我,可李大伯你还是......”
余言的声音里都带着一丝哽咽。
这哽咽中确实有演技的成分,却又未尝不是又几分真心,这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
他饿着肚子去寻找父亲以前的故交,亲朋,都没一个舍得给他口饭吃的。
他们见到余言都像见到鬼一样,纷纷避而远之,甚至有的直接都在开骂了。
余言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短短三天里,见到的世态炎凉,比他前世几十年都要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