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接得信来,里面说的正是春桃一家已到的消息,忙叫丫头整理行李,将她早先打点好的礼物再一一拿出来瞧瞧,可有遗漏的。
一院子人正热热闹闹的忙碌着,见二门处的守门婆子进来,回话道,“少奶奶,青莲县汪家莲花姨奶奶派人与少奶奶送东西。”
春杏一愣,咕哝道,“怎么又来了?”又扬声道,“让她进来吧。”
心中却叹息,这莲花怕是又有什么事儿求她。这丫头象谁?每回来求必打个送东西的名头,做个伏低做小的姿态,本来所求也不是大事儿,她倒也不好拒绝。这时不知道这回又是什么事儿。
不一会儿,汪府的一行人到了春杏院中,打头两个是身着青色比甲的媳妇子,后面跟着四十来岁的妇人,那两人手中各棒着两个红漆木匣子。
几人先与春杏行了礼,将东西呈上,笑道,“我们姨奶奶问姨太太安!”
春杏因“姨太太”这个称呼,嘴角很是抽了一抽,却也无可奈何,摆手道,“都起来。回去与你们姨奶奶说,青莲县离此路途也不近,紧赶也要大半天的功夫,有什么好东西自己留着用罢。往我这里送什么?”
其中一个媳妇子笑道,“倒也没什么好东西,只是我们姨奶奶的一份儿心意。”
春杏嘴角又微不可见的抽动一下。本不想与她们多费口舌,又想莲花虽然生了儿子,地位有些了保障,毕竟还是个姨娘,她进汪府的第一年里,春杏也确实如当年在李家村时与许氏说的一般,去看望过她两回。当时是去过帮衬她的,现在自是不好再拆她的台。
只好忍着不耐与这两个媳妇子说了些套话。然后便问,“莲花叫你们来,是单瞧瞧我还是有旁的事儿?”
还是方才巧言答话的媳妇子道,“我们姨奶奶确实有求姨太太。”
春杏以为不过是些钱财小事,却听那媳妇子接着道,“我们家少爷有一位同窗,在山东乐陵县因酒后失言得罪当地县尊,被打下了狱。姨奶奶想请姨太太与舅老爷说说,看看能不能托些关系……”
“胡闹!”春杏怒极,将杯子重重的往桌子一顿,“你们回去与你们姨奶奶说,日后若再敢拿这等事儿来烦我,永远别想再我帮她一回!”
汪府几人吓了一跳。虽然知道这位姨太太一向厉害,却从未在她们面前发作过,谁知这回……。
春杏仍是气愤不已,想了想,与这几人道,“你们这就回去,就说我有事找你们姨奶奶,让她明儿来我们府上!”
武睿在书房处理完事情,刚回到院子门口儿,便听见春杏怒喝,快走进了正房,汪家几人大气不敢气的立在下面儿。春杏犹气得胸口起伏着。
汪府的媳妇子等春杏气息消了些,才小声道,“姨太太莫气。我们姨奶奶没有许任何人能办这事儿。只不过……”
“……只不过派你们先来求我,若我能办,她好去你们少爷跟前儿显显她的本事,是不是?!”春杏怒极接口道。
那媳妇子不敢再接言。
春杏摆手赶她们,“赶快回去,明儿叫她必到!”
汪府几人不敢多说,灰头土脸的出了春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