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陈忠的神情逐渐平静下来,眼睛也从一开始充满狂热与欲望变得清明起来,他有些茫然地打量着四周,又看到了拉着自己胳膊的赵毅和郑强,有些疑惑。
“你们这是干啥呢?”陈忠问。
“老陈,你还好意思说,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赵毅急道,“你刚才发了疯一样地吃了大半块牛排!老陈,这的东西那能吃吗......你怎么......”
赵毅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陈忠这会也看到了掉在桌子上的剩下的半块肉,看着它有些呆愣愣的。
“我......我没想吃啊!”陈忠急忙解释,“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能吃,刚才我看着这块肉,忽然便觉得它闻起来特别香,色泽迷人,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告诉我要吃掉它,可是一直绷着那根弦,我......我真的没想吃啊......”
陈忠显得有些无助,视线扫过在场的众人,他的内心早已被恐惧所占据,谁知道吃了这里的鬼东西会发生什么事!
“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不还是吃了吗!”薛进浩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陈忠,“这老头吃了这里肉,会不会连累我们?”
薛进浩将视线移到程旸身上。
程旸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眨了眨眼睛:“你在问我?这我怎么知道?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
“你刚才不是还侃侃而谈的吗?”薛进浩瞪着程旸,质问。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我又不是游戏的主人,大叔你这么厉害,怎么不自己分析?”程旸歪了歪头,笑着看着薛进浩。
“你!”薛进浩站起身,作势便要对程旸动起手来。“你干什么!”乔言见状也站起身来,对着薛进浩怒喝。
然而下一秒,一把瑞士军刀抵在了薛进浩的脖颈处,刀锋贴着薛进浩的皮肤,刀身的寒意自他的每一寸毛孔开始,渗透至全身,薛进浩只觉得自己周身的寒毛都要炸开了。
“别动哦。”程旸笑眯眯地看着薛进浩。
其实不仅仅是薛进浩,在座的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程旸的速度实在离谱,没有人看到她是从哪里掏出的刀,又是怎样将它架在薛进浩的脖颈处。
“你的拳头的速度可比不过我的刀哦。”程旸笑得一脸人畜无害。
薛进浩双腿一软,瘫坐在了椅子上。
“大家,”李冠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些怯懦地说,“大家都冷静一下,其实大家都是因为太害怕了,所以才会这样,大家都相互理解一下吧。”
“呼,真没意思。”程旸将刀子从薛进浩的脖颈处移开,抽了张抽纸,小心翼翼擦拭着刀锋,“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没想到大叔你这么不经吓。”
程旸话音刚落,餐厅门便被人从外面拉开,男主人换了身藏青色的家居服,笑着对众人说:“各位尊贵的客人久等了,接下来,我带你们去客房看看吧。”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呢,我尊贵的房主人。”程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刀收了起来,换上了一副谦卑的神情,“那么,就请快带我们去吧。”
公寓一共分为三层,男主人带着众人上了二楼。
入目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均有房间,大约十来个的样子。
“这就是为客人们准备的客房。”男主人笑着说,“每一间我都打扫过了,客人们可自行选择房间。”
男主人顿了一下,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说:“哦,对了,还有一点要提醒诸位,我和我的女儿住在一楼,你们有任何需求都可以来一楼找我,至于三楼嘛......”
男主人的嘴角翘了起来:“那是摆放杂物的地方,客人们还是不要去了,以免弄乱了杂物,再或者是......看到些不好的东西。”
“好的呢。”程旸上前一步,十分乖巧地说,“你放心,我们肯定不去。”
“我亲爱的房主人。”程旸话锋一转,盯着雪白色的墙壁上挂着的油画,看了好半天,才转过头看向男主人,“您家的油画,好奇怪呢。”
每两个房间之间的墙壁上分别挂着油画,第一幅油画上画着许多人,似乎是一个小小的村镇,一个打扮得像是个巫师的男人和一个被绑在木架上蓬头垢面的男人并肩站在一个大大的圆台上,圆台下面站着很多人,像是在举办什么神秘的仪式。
第二幅油画上是一群人像是失去理智一般地肆意攻击着村镇的每一处,而独独只有一处幸免于难,之间那个打扮得如同巫师一样的男人正靠在没有遭遇攻击的那间小屋子的门口,微笑地看着其余建筑被摧。
第三幅油画上是一间狭小的房间,房间的正中央画着一张长长的红木桌子,房间的角落处放着一个大水缸,而水缸后面,那个原本被绑在木架上的男人正蜷缩在那。
一共三幅油画,全是以冷色调为主,甚至第一幅油画中圆台周围的几个火坛都没有任何像是里面会燃起火焰的迹象。
“油画而已,哪里奇怪了。”男主人低下头,微微一笑。
“怪好看的。”程旸看向男主人,眼睛里流露出了赞赏。
众人:“......”实在不好意思,直到现在,他们也没能适应程旸睁着眼镜说瞎话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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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人安顿好了众人,便下了楼,众人也随之各自进了屋子,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屋子是他们自己挑选的,程旸和乔言住在一个屋子,李冠丘和秦如意住在一起,剩下的人各自一间屋子。
程旸一进客房,便将背包扔到了床上,然而打开背包,从了里面拿出了一袋面包,伸出手递给乔言:“要不要吃?”
乔言摇了摇头,坐到了程旸身边,忍不住开口问:“旸旸,你说,陈忠大叔会不会出事啊......”
程旸拿着面包的手一顿,然后有些无奈地说:“我是真的不知道。”
“或许会没事的吧?或许陈忠大叔只是太饿了,或者是那肉实在诱人,人犯馋也不是什么大事......”乔言自顾自地分析着。
“言言,”程旸咽下一口面包,出声打断乔言陶醉地分析,“npc是不会有任何对于食物和水的需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