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芙蓉余光瞥见,一大海碗,就算只装一半,也够她和孩子吃一顿。
松开喜宝,文芙蓉把面前的海碗推回去。
“春燕娘我知道你是好意,东西你拿回去,我们不能收。哎,应该是我们答谢你才是。”
“现在家里活儿多,还没得空上门感谢,要不是你来镇上找我,喜宝不知道会怎么样!”
说罢,文芙蓉担忧的看向女儿。
“给你,你就拿着!”王李氏硬塞过去,转身离开。常喜这才知道去镇上报信的人是她。
一下就记住了这位,眼角有一颗泪痣的农妇,心说她是个淳朴的好人,往后可以多走动。
被接济一碗荞麦面粉,常家的午饭有着落了。
四个孩子心里都很感激李大娘,心想以后有机会肯定会报答她的善意。
外人走了,文芙蓉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作势要揍常平两兄弟:“知道错了吗?”
文芙蓉现在知道,手脏不是玩泥巴了,是在挖丑东西。
“喜宝有伤在身,进山很危险,为什么让她干活?”
常喜快言快语的堵住常文氏,连珠炮似的质问:“娘,你别生气,是我先央求哥哥挖的,但是太多了,我就跟着一起挖。”
“我哪有这么娇贵,我能帮家里干活。”以前是被撵着干活,现在是心甘情愿干活。
文芙蓉对上女儿亮晶晶的眼眸,心像化开一样,语气也变软。
“娘知道你们懂事,可是丑东西不能吃。”
“娘,能吃!”常喜打断。
“我可以和你一起做饭吗?我有办法对付它,一定不会让手发痒。”
文芙蓉看了一眼,燃起来的灶眼,火起来了,让它一直烧着,只会浪费柴,便点头应下。
“也好,灶房里暖和,你乖乖坐着就行。”
转头打了水,催他们把手洗干净。
背篓里面的紫红色花穗很夺目,在各屋摆设一瓶,添上几许亮丽的色彩。
曹景修的屋子也不例外,常喜咚咚敲门。
“我可以进来吗?”先礼貌的询问一声。
“进!”
常喜推门,看见了躺在炕上的男子,他不能下床走动,但衣着仍然穿得干净整洁,精神面貌也养回来了,整个人看起来丰神俊朗。
“有事吗?”
看小丫头怀抱一束紫红花穗,曹景修好脾气的问一声,看她想说什么?
“曹公子,我采了花,每间屋子都有,这一把已经捆好了,我帮你插瓶。”
说是插瓶,其实就是一只细颈土陶罐,打点水,把杂花插进去。
“杂花?”曹景修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花穗。
常喜没有等到后话,觉得是他默许了,把花插好,摆在床头的几案上,离开时带上门。
曹景修看着花穗出神:“这是地榆,不是杂花。”
话音刚落,侍卫从没紧闭的窗棂翻身出现:“公子,需要属下去问药材在哪里采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