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元堂指着龚南峰的鼻子叱道:“倾巢而出,出城焚粮,若是狄国派一支奇兵来袭,港城必然不保,这等责任,你担待的起吗?还好今日侥幸,狄国的军队过于谨慎,但即便如此,焚粮的后果你考虑过吗?”
龚南峰仍然不说一句话。
龚元堂继续说道:“从小为父就教导你,伴君如伴虎,你今日的行为,可能会给你甚至咱们龚家招致杀身之祸,你想过没有?”
“不管出什么问题,儿臣会承担一切,不会牵连父亲,更不会牵连龚家,但是,请父亲相信我,这一次,我们的做法是对的!”龚南峰低着头,说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自信了,啊?是谁?是谁给你的勇气?你说......”一向沉稳的龚元堂暴怒道。
龚南峰深吸了口气,说道:“那是儿臣的偶像,也是儿臣的目标,儿臣会毫无理由的相信他,能与那样的人结交,儿臣虽死无憾!”
唐玺在一旁听着,也默默感动着,看着这个仅仅见过几面的人,却为自己付出这么多,这种舍身为友的情怀,不正是兄弟,知己之间才存在的吗?
然而龚元堂余怒未消,甚至更为恼火,“啪”的一声,再次打在龚南峰的脸庞。
“滚,给我滚出去,我龚家的声誉,早晚会败在你的手中!”
龚南峰抚着火辣辣的脸庞,一改往日的顺从之色,正色道:“父亲,等此事结束,玺国的危机解除,您再来这样羞辱我吧!”
说完,转身离开了议事大殿。
听着龚南峰的话,龚元堂好像有些悔意,刚要准备伸手阻拦,龚南峰已经离开了。
龚元堂的手停在半空,哀叹一声:“或许,我刚才的话有些重了,可是,峰儿,你要知道,父亲......一直都是为你好啊!”
龚南峰是龚元堂的独子,也一直是他的骄傲。
目送龚南峰离开,龚元堂怒视唐玺,说道:“我峰儿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借的胆子吧!”
唐玺微微躬身,道:“差不多,但是,龚城主有没有想过,少城主其实一直都想证明自己,若没有这样的心,谁又能劝的了他呢?难道,您要照看他一辈子吗?您就不想放手,让少城主尝试一下自己做决定?”
龚元堂沉默了,自己放权,一直是他的想法,可是真正到了自己的儿子做主,他又百般阻挠,难道不是矛盾吗?
“少城主今日一改往日的顺从,其实也是一种自我突破,这不正是您想看到的吗?”唐玺继续说道。
“我......”龚元堂想要反驳,却丝毫无力辩解,他大为惊讶,眼前的人年纪轻轻,却好像可以看穿他的心事一样。
唐玺缓走几步,说道:“人生短短百年,那些须有的身份、地位、声誉,真的就那么重要吗?还是看淡一些吧,或许经此一事,您能收获一个更完美的儿子!”
龚元堂一甩衣袖,道:“哼!是你将我的峰儿带成这样的,这摊子,还是你帮我收拾吧!”
说完,转过身去,低声呢喃道:“峰儿,今日就算为父放权了,可是,谁知道对与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