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还在想着刚才布鲁特说的话。
理论上来讲,自己在安妥斯应该没有招惹到什么人才对,难道是伯爵府的那只看门狗?艾文想起当初把他拦在门外的守卫,那幅丑恶的嘴脸他至今记忆犹新。艾文一直觉得那不过是件小事,欧洛克先生出面之后事情也算是解决了。那家伙该不会恶心到还要找人来报复我?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不对。艾文否定了自己的猜测,那个家伙不过是条贵族家的狗,看起来还是那种除了拍马屁献殷勤以外一无是处的狗,主人都没让他咬谁,他怎么会自己跑去找麻烦?
在那家伙眼里,即便我因为某些原因和欧洛克搭上了一点关系,但至始至终都只是个“下贱的平民”而已,作为“尊贵”的贵族府邸守卫,必然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那会是谁?阿尔杰农......艾文印象里没有谁曾对他提起过这个名字,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布鲁特要我提防他?此外,一个守备队副队长为什么会预料到有人要对我图谋不轨?从鲍曼那艾文已经得知这几天他们一直驻扎在法师塔,根本没有机会外出,布鲁特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艾文想不明白。
法师塔比艾文想象中的更家阴暗潮湿,大概是下了一场大雨的缘故,并不流通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艾文说不上那是什么,也许是某种东西腐烂后造成的。
塔内的灯光非常昏暗,一点也不似艾文记忆中安德雷亚王都的天空三塔那样气势宏大或神秘幽静,螺旋式的旋梯像长蛇一般绕着黑漆漆的墙壁往上爬升,纵向每上升几米就会出现一层平台,四周会显露出一些紧闭的铁门,偶尔有几双幽暗的眼睛穿过铁栏落到艾文身上,这令他感到浑身不自在,真要说的话,艾文觉得这里的设计更像是一座监狱。艾文有些搞不懂这些法师是怎么想的,造这么一座阴森恐怖的法师塔,住在里面不会得抑郁症吗?
越往上走,阶梯变得越来越陡,塔壁的半径也开始减小,整个空间处于一种急剧收缩的状态,已经连续十几米没有出现平台状的一层了,艾文感觉他们已经快要到达顶端了。
走在前面的伊丽莎白突然停下了脚步,艾文一时没有注意,差点撞了上去,好在他反应快,立刻伸手抓住了旁边的护栏,老旧的护栏发出一阵难听的碎裂声,带动着金属制的框架一起抖动着,整个螺旋式的阶梯也摇摇欲坠地晃动起来,艾文被吓得发不出声,伊丽莎白也匆忙地扶住墙壁,一脸愕然地回头看向艾文。而艾文此刻还保持着急停地姿势,因为阶梯陡度和伊丽莎白身高打到原因,艾文的脸刚好凑到伊丽莎白的翘臀处,嘴唇与那贯彻了“清凉”和“性感”风格的袍子只有不到一张纸的距离。
艾文可以清晰地嗅到伊丽莎白身上混杂了汗水味道的香气,她的臀部微微地颤动了一下,艾文赶紧把脑袋朝后一拉——差一点,差一点就亲上了我的天!?为什么在这种地方会有这种**式的奇妙展开啊?要是刚才碰上了,一定会被当做色狼从这里给一脚踢下去吧?艾文抹了一把汗。
“你刚才在做什么?”伊丽莎白语气非常冷淡。
“意外,意外。你突然一停,害得我没反应过来。”艾文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是吗?你可是有前科的。”伊丽莎白瞥了艾文一眼。
“哈?什么前科?”艾文一脸懵逼。
“趁女生睡觉的时候占便宜,袭击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女性,嗯,刚才你不是还妄图......”伊丽莎白扳着手指开始一一列举艾文的“恶行”。
“停停停!我什么时候做过那些事情啊!明明是那个叫琉璃的女孩自己爬到我床上的!我要是不控制住艾德琳,她一尖叫我肯定会被大家当成色狼好吗!?”艾文争辩道。
“你本来就是好吧。”伊丽莎白对于艾文的辩解不为所动,似乎对他的印象已经锁定在“色狼”两个字上。对此艾文非常无语,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直经历着既现实又残酷的魔幻剧情,谁会想到早上一醒来会遇到后宫动漫式的梦幻开局啊?刚以为要踏上带妹装逼的变强之路,半路却杀出个莱昂纳德,又把艾文扯入一起他本来一点儿也不想接触的涉及政治的惊天谋杀。要不是为了帮你,我怎么会站出来说话啊!?不仅不感谢我,现在还这种态度?艾文顿时觉得自己碰上个白眼狼。
“我......”艾文刚想说话,就看见伊丽莎白比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嘘。”伊丽莎白冲艾文眨了眨眼睛,抬头望了望上方的情况,压低了声音说道:“马上就到了,你安静一点,法师们的脾气总是很乖僻。”
“看得出来。”艾文点了点头。
“嗯?”
“法师们的脾气总是很乖僻。”艾文似笑非笑地看着伊丽莎白的眼睛,她楞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似乎感到自己受到了嘲讽,嗔怒地瞪了艾文一眼,像是有一种想把艾文一脚踢下去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