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处的死胡同又叫“莫拐弯胡同”,胡同的尽头挂着一张匾,上面写着“李氏剪发”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李老先生刚送走一位客人,何雨就走了进来,整个屋子大约10多平方,就只放得下一面老式镜子,一张椅子,多余的位置都是留个道,放些工具。
要是赶上好日子,胡同里得排好长串队伍,全都是为了李老先生而来。
“李老先生,是要准备收摊了?我这来的有些不是时候了?”
“哪里,快坐。”李老先生掸了掸刷子,扯下一块干净的布搭在何雨脖颈处。
“怎么弄堂?”
何雨说道,“剪短些?要不来个半套也行。”
几个月下来,胡须都开始咯手,脸也够油腻,趁着来一次这儿,不得把自己收拾干净咯。
“行。”
一摞话,李老先生开始忙活起来,娴熟的手法丝毫让你找不到挑剔的地方,不愧是地方老手艺人。
“李老先生,您这开了多少年了?”
李老先生一边帮何雨刮着胡须,一边说道,“二十几年算是有了。”
二十几年,何雨还没出生,李老先生就干起了这儿行,一立足就是二十几年,不愧来这儿理发的人都排上了长队。
“幸亏我来得巧,看您要收摊的样,我还以为白来一趟。”
李老先生抽了抽架在颧骨上的眼镜,眼睛笑眯成一条线,“老咯,没年轻时那会儿有干劲,这不等着埠贵老弟,昨儿还说今天要来,都快收摊了也不见来。”
埠贵?何雨听着名字有些耳熟,多问了句,“是阎埠贵?”
“您认识?”
何雨心中一喜,“当然认识,他可是我们院的三大爷!平日常在院里拿着书念叨两句,知乎,知乎。”
“是啊!阎老弟是个文人,每次在我这里理发,闲的没事,总会跟我唠上几句,老头子我虽听不懂,但听着有那韵儿。”
摆了会儿,李老先生轻轻一掸多余的发渣,一挥就完活了。
何雨瞧着镜子中的自己明显比之前年轻了许多,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
“多少钱?”
“五毛钱。”
何雨从兜里拿出一块钱递了上去,李老先生点了点数,拿出多余的五毛准备退回,何雨笑道,“李老先生,您这儿半套才五毛钱?隔壁都涨成一块了。”
“我成本低,拿好。”
何雨笑了笑,将剩下的五毛揣进兜。
“您先忙,改日在来照顾您生意。”
说完,何雨一掀开帘子,一张放大的脸印入眼,吓得他差点没跟三大爷撞个满怀。
“三大爷,您来了。”
“嗯。”打了声招呼,三大爷就往里走去。
何雨一出“李氏剪发”哼着小曲准备去置办一身新衣裳,没走多远,便在路边瞧见一男娃子蹲在墙角处,手里拎着篮子。
走近一瞧,这不是秦淮茹家的棒梗吗?四周也不见他的妹妹们。
何雨悄悄走近,呼了声,“棒梗,干什么坏事了?小当,槐花她们呢?”
棒梗本就愁眉苦脸,被何雨一吓,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
“哎,雨叔,你怎么在这。”
“你小子,我就不能在这儿了?放学不回家,蹲这干嘛呢?”
棒梗不吱声,定是心虚。
何雨指了指篮子询问道,“这里面装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