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禁不住笑起来,看着易行歌哈哈大笑:“你们一个个都说要朕以大局为重,要朕暂且放下对公侯府的成见,你看看,这就是柳昀对朕的回报!”
秦越言行举止之间,已经有了一些疯癫之态,看的易行歌有些担忧,他倒不是关心秦越,只是现在国家风雨飘摇的,秦越要是倒了,难免会给这个国家最为沉重的打击,到时候外忧内患,月琴国是真要亡在他们身上。
秦越环视着这空荡荡的大殿里,只觉得一阵悲凉,回想自己这一生,简直是可笑至极,先是认不清自己喜欢的女人,后来认清了想要复活,却又伤害了她在这个世界上的另外一部分存在,而到了现在,他竟然连自己心爱女人的儿子都保不住,他做这个皇帝有什么用处!
最可笑的是,当初他竟然为了这么一个位置,而牺牲了鲤荷,到头来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这一生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易行歌刚想开口劝解,却看见秦越的小声戛然而止,人直挺挺的向后面倒了过去,却是承受不住打击,晕过去了。易行歌接住人,连忙喊来宫人,让他们前去请太医过来。
秦桑顺着痕迹终于找到了莫刹,在看到莫刹的一瞬间,心就落回了远处,情不自禁的喊道:“莫刹!”
正在苦恼如何渡河的莫刹闻声转身,看到秦桑和莫念溪,脸色一动,连忙来到了秦桑的身边上上下下打量着秦桑,在确定秦桑没有受到什么伤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说道:“扶桑族情况不对,我们必须赶紧离开,玖溪她们呢?”
秦桑苦笑一声,解释道:“已经晚了,玖溪已经被那群人带走了,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不过看大祭司的样子,一时半会儿的玖溪应该没有危险。”
莫念溪在一边冷哼,看神色很是不满,“我们管她死活呢?她当时可是没有将爹的安危放在心上,我们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她?”
秦桑喝止道:“不许乱说话。”
莫念溪更是愤怒,直接走到了一边生闷气去了。秦桑看看莫刹,莫刹对她摇摇头道:“我不在意,玖溪本来就对我有意见,我知道,也理解。”
秦桑轻轻叹了一口气,心里一阵复杂。莫刹便将话题扯了回去,道:“我们现在是回去扶桑族还是寻求他人相助?”
这个他人指的是谁,秦桑自然明白,看看现在的情况,仅凭他们的确没有办法救人,只能依靠九岐郡的兵力了,相信柳昀应该没有心狠到可以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折腾死的地步。
“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渡过这河。我也想过要绕道,却是一进入树林就开始迷路,所以就放弃了。”莫刹简单的将现状说了一下。
秦桑看着这条清澈的河流,因为足够深,所以水是发青黑色的,河面很是平静,平静的虽然有着风依旧没有起涟漪,他们不知道这源头是哪里,更加不知道要流到哪儿里去。
忧渐河看的久了,就会有一种晕眩的感觉,感觉自己的魂魄都要被吸进去的那种,秦桑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再多看。他们当初来的时候正好碰上河面上花开,那时候他们也不知道忧渐河有问题,就踩着河面上露出来的礁石过来了,只是现在
他们正在烦恼着,就看见河面突然泛起来了涟漪,逐渐形成了几个大字:“今夜子时花开。”
秦桑猜测是大祭司的提示,心中对大祭司有了几分感念,但又有些担忧,怕大祭司利用自己来达到他的什么目的,心里不由得就有些迟疑。莫刹看出秦桑的纠结就道:“没事情的,我们无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会畏首畏尾的,不妨就按照我们真实的想法来做,不要顾忌那么多。”
秦桑点点头,喊来了莫念溪,静等着子时的到来。
柳玖溪发现这半年来自己一直在做梦,好的坏的,正常的不正常的,总之是什么都有,这次的梦境看着倒是挺正常的,只是心还没有下去,就看见了一个本应该消失的人在自己面前凝聚成型,却是鲤荷。
鲤荷目光怨毒而又愤恨,似乎柳玖溪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要真论起来,柳玖溪才应该这样这样针对鲤荷,因为鲤荷意图夺取她的身体。
柳玖溪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同时骂道:“你瞪什么瞪,你耍我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鲤荷冷笑着说道:“我怎么就不敢了?你这具身体本来就是为了我准备的,我凭什么不敢出现?你才是最不应该出现的那个。”
柳玖溪乍然一惊,上上下下打量着鲤荷,半晌才说道:“你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神女吧,真没有想到神女竟然是长你这么个鬼样子,他们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有多么失望呢。”
“我看啊,你也别出去露脸了,好生走你的轮回路,我就替你做了这个神女,你看怎么样?”柳玖溪将这一切联系起来,哪里还猜不出来鲤荷的身份,心里又是惊讶又是气恼,对鲤荷的厌恶更是多了几分。
鲤荷被柳玖溪这一番话弄得气急反笑,她以为神女是什么?想做就能做?就跟青阳教的圣女一样容易吗?简直是笑话。鲤荷自从柳玖溪踏上这片土地开始,就已经苏醒了那些陈旧的记忆。她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里,更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附身在那个叫鲤荷的人身上,更是知道那个跟自己争宠的萌画是什么来历。
在想起来这一切后,鲤荷只想控制柳玖溪的身体,将外面的那群人全都弄死。如果不是这么一群人,自己会在原先的世界过的很好,虽然普普通通,但是也足够安稳,而不会经历这离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