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误机暗叹现在情况复杂难辨,不知道青阳教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这个自风寒国开国初就成立起来的组织跟现在九岐郡这个神秘的势力待敌有什么关联。
药误机看着信鸽飞远,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阴恻恻的天际里,也就回去找白堤坷商量事情了,只是没有想到柳昀也在。他跟柳昀没有什么仇怨,但是因为柳玖溪的原因,对柳昀也谈不上什么好感,一见面,脸色就冷了下来。
柳昀暗自奇怪对方的态度,但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也就没有在意,直接问道:“国师说你擅长异术,不知道可否解释一下现在九岐郡的异状是怎么回事?”
药误机冷淡的回道:“这件事情我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但是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能了解的更透彻,情况未曾明了之前,我不敢乱下结论。”
白堤坷听闻此言,便将扶桑族的有关事情交代了一下,并且对柳玖溪和秦桑的身世也做了简单的介绍,“如此,你可有什么想法?”
药误机心里暗惊,越发不敢胡乱猜测,如果真的按照白堤坷所言,扶桑族连手都能伸到风寒国的帝室,那背后的势力以及力量,已经远远超过了众人的想象,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个扶桑族的消息转达给易行歌。
白堤坷清楚地看见了他眼底的惊惧,虽然不明白原因,但也没有多问。柳昀见没有什么信息可以得到,就离开了。
白堤坷等到人都离开好一会儿了,才说道:“行了,现在只有我们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坦白说了。”
药误机冷哼一声,“别以为我很蠢,我就不相信你什么都没有觉察出来,在这里装神弄鬼的那批人跟当年血洗青阳教的分明是同一批。”
白堤坷知道他是在生气自己隐瞒扶桑族一事,也不在意他语气里的怒意,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现在就感觉自己像是风雨下的池塘里的一叶浮萍。”
“谁不是呢?话说回来,你这次来边境,怕是受到了教主的指令吧?”药误机话锋一转,问道,眼里透着锐利的光,似乎要刺透面前的阴暗。
白堤坷缓慢的点点头,他在前一夜收到了易行歌传来的消息,指示他前去寻找扶桑族下落,并且还给出了扶桑族相关的资料。他所知道那些神话传说,不死药等信息,全都是这些易行歌送来的书里所写的。
白堤坷当时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天大的麻烦,但是没有办法,易行歌命暗殿殿主劫持了流月,虽然没有对流月做什么,甚至是流月还是有一定自由的,但是如果他拒绝这件事情就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了。
白堤坷不知道易行歌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也不想知道,他就想赶紧将事情办完回去,但是到了之后才发现,这何止是一个天大的麻烦,简直就是一个送命的深渊。白堤坷不相信秦越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能同意自己前来边境,甚至在听到自己说扶桑族时没有任何的追问,肯定是有所了解的,尤其是秦桑的身世青阳教都有所记录,秦越怎么会不了解?
白堤坷现在的感觉就是自己像是飘蓬,被风吹的四处乱飞,不知道到底要往哪儿去,也搞不明白这风的来意。
药误机也身有同感,只是他要淡定的多,因为光脚的自然不怕穿鞋的,他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不过是一条贱命而已,没了也就没了,但是白堤坷就不一样了,他有牵挂,尤其是那个牵挂现在还处于一种比较危险的境地里。
两人沉默了半晌,又将各自的信息交流了一遍,到了最后,药误机问道:“你这次没有什么忘了说吧?”
白堤坷摇摇头,苦笑道:“我当时是真没有将它当真,以为书里只是乱写,教主也只是给我找一个比较能打动秦越的理由。”谁知道这事情还是真的!至少那个扶桑族是真实存在的。
柳昀离开之后,就又有人前来禀告说,不知道张翰义是怎么做到的,他们的人跟的好好的,结果一眨眼对方就不见了。
柳昀虽然有些惊讶,但是毫不意外,自从意识到张翰义有异人相助之后就已经预料到了一些事情的发展,所以在一开始就没有命人前去围剿。他相信以张翰义的狡猾,肯定不会冒冒失失的就将自己置于死地。
而另一边,柳玖溪一行人被挟持着到了丁零山山脚下。这座山挺奇怪的,不止是长得奇怪,还有它的位置也很奇怪。九岐郡是平原,一马平川,这座山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孤零零的立在这里,很符合它的名字丁零。
并且这座山的样貌还不是像其他山一样,要么巍峨要么险峻要么秀巧等等,就像是一根标杆,指引着什么东西定位一样,山上看着是有很多树木,但是看到的人总觉得山上光秃秃的,这种视觉跟心理上的落差感令人非常不舒服。
张翰义将人扔在这里之后,也不管有没有前来接应,也不管莫孑等人会不会逃跑,直接就领人回去了。
柳玖溪一到了这里,眼睫就动了动,有了要苏醒的迹象,只是秦桑不知道折中迹象是好还是坏,同时在心里恶意的揣测,是不是柳玖溪这些时日的昏迷都是扶桑族搞得鬼。
络笙自从来了这里就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上下全是鸡皮疙瘩,也不像是冷的。络笙再不济,还是有那么一点内力的,取暖还是不成问题。
络笙道:“长公主,我们现在怎么办?是跑还是等着?”
秦桑脸色变得很苍白,闻言苦笑道:“都到这里了,跑不了了。”
果不其然,她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就出现了一道低沉的声音:“秦桑,我们一族是狼巢虎穴吗?为何要跑?”
秦桑掀开车帘,看到居然是族长,脸色更苍白,下了马车,对着族长说道:“不知道族长为何会亲自带人前来?”说话间眼光扫过了跟在族长身后的其他人,心里暗自惊恐,这些人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还是说她现在过于紧张,导致整个人都出现了幻觉,只觉得这些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车厢,透着狂热,恨不得现在就冲上来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