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孑有些苦恼到时候柳玖溪怎么办,柳玖溪现在身体差的连个路都走不动了,面对九歧郡那般危险的环境,简直跟送命没有什么区别。
柳玖溪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她才会装作没事人一样,就是想让莫孑更放心一些。
柳玖溪闲的无聊,就好奇的问络笙:“你让我杀孟景和,可以说一下具体的情况吗?你跟他怎么会扯上关系?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一直生活在青阳教的吧。”
络笙被提到痛处,并没有大变脸色,语气恶劣的拒绝,而是苦笑了一声,然后说道:“那些细枝末节的我就不多说了,简单的来说就是,孟景和是我的杀母仇人,我跟他不共戴天。”
柳玖溪万万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戏,心里更加好奇,但是看络笙神情激动,也不好意思再打破砂锅问到底,就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
但是络笙就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滔滔不绝的说起来了自己的身世,看的出来,这些话已经积压在她的心底很久了,已经变烂发臭成为污浊的一摊污水,但是络笙却只能将它掩埋在厚厚的新肉下面,让它腐烂,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那不存在。
柳玖溪这些年一直活在仇恨里,她知道仇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所以看向络笙的目光就有一些同情,犹豫着该不该劝解一番。
络笙看她神色游移不定,就知道柳玖溪是在纠结什么,冷笑道:“圣女不必多加操心,我师父花费了那么多年也没有让我放下仇恨,反而这份仇恨越加的浓烈,圣女又能如何做?”
络笙掀开自己的兜帽,露出来一张狰狞可怖的脸,其实那张爬着诡异脉络的脸也没有那么可怖,看多了就是有些难看而已,还有一些搞笑。
络笙指着自己的脸说道:“这不是长在自己的脸上,所以一个个的都说的很轻松,但是只有经历过这些带来的痛苦,你才知道仇恨有多么难以放下。每次我被他人嘲笑时,心底的恨意就会浓烈两分,就会更加的想要你弄死那个孟景和。”
“圣女,这如果换做是你,小时候天天被人欺辱,母亲还被那个罪魁祸首害死,你会怎么做?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还会这么轻松的说出放下仇恨这句话吗?”
络笙越说越是激动,到最后已经近乎嘶吼了,吓的莫孑赶紧停下马车,钻进去坐在柳玖溪旁边,生怕她对柳玖溪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来。
柳玖溪沉默不语,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自己又何曾好到哪儿里去,的确是没有资格这样劝解她,连她自己还没有完全放下当年的恩恩怨怨,这些来,时时刻刻想的都是如何对付柳家的人,让他们悔不当初,痛哭流涕的求自己原谅他们,放过他们。
柳玖溪叹了一口气,无力的依靠在莫孑的怀里,但是现在柳家真的走向败亡了,她也没有料想中的那么高兴开心,更加没有轻松,只有无尽的疲倦,懒洋洋的,想一想自己这多来将心思都花在复仇上面,简直是可笑但是不到柳家败亡的那一天,她依旧不会放下仇恨。
说着容易做着难,大概就是如此吧。柳玖溪难以放下心中的仇恨,就只能带着仇恨一起毁灭,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留个全尸,如果得到上天眷顾,可以跟莫孑白头偕老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