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误机深吸一口气,这人纵使眉眼间全是戾气,也掩盖不了那是一张女子的脸的事实。
药误机:“……”原来“他”是“她”,沈册年你真会玩。他就知道,沈册年那个神经病怎么会好好的养孩子。
药误机有些头疼,早知道不管闲事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来想去,决定还是救人要紧,命都没了,还在乎什么清誉名节?再者说,这人怕是根本不将自己当做女人看。
药误机摸了一下她的脉搏,已经渐趋微弱,再不施加诊治,怕是熬不过半天时间。再不敢耽搁,拿起剪刀,飞快的剪开了对方的衣服,破败不堪的身体立即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那一身的污秽不堪,药误机都不忍心去看。
药误机一边骂沈册年不是人,对着个女子都能下重手,将人往死里打,一边给她清洗身体后,将药膏涂抹在她的身上。
等处理完此事,已经半天时间过去了,药误机担忧药误归,赶路时几乎就没有休息过,又被冰室的寒气刺激过,现下一松懈,立即就感觉一阵头晕脚轻,看看人,还在昏迷,就走到一边的桌子上趴着小睡。
这一睡,就睡到了半夜,是被脖颈间一阵冰凉的金属感冰醒的,睁眼一看,却是一把寒光森森的匕首,顺着看去,匕首握在破锣嗓子的手里,她身上卷着被子,目光森寒,盈满杀意。
他稍微一动,就感觉颈间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流下渗透衣襟,“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
最欢紧了紧匕首,依旧没有收回去,却也没有继续伤他。药误机压抑许久的焦躁像是找到了出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了匕首,然后一掌将她打退,“想死吗?敢对我动手,要不要我送你回去重新立立规矩!嗯?”
最欢吐出一口黑血,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收拢好被褥遮盖身体,听到这话,立即抬起头来,露出愤怒的神色,但很快就敛去了,又恢复成了平日里的样子,淡漠的说道:“最欢请求鬼医不要外传。”
“就你那副破布娃娃一样的身体?哼,扔到青楼倒贴钱都没有人要。”最欢神色微动,眼里有黯然之色一闪而过,旋即又冷下声调说道:“我有自知之明,不劳鬼医烦心。”
药误机现在是真的头痛,应该是受了风寒,现在就想好好睡上一觉,但是有一件事必须要弄明白,“告诉我关于我师兄的事情,他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清楚。但是他几乎不出现在其他人面前,这几年一直待在教主的究极峰上,鬼医可以前去问一下教主。”
“教主要是说还用得着问你?”药误机没好气道,“既然醒了,就滚回你的地方去,我这里不收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药误机心里的忧急化为愤怒,将火气全撒在了最欢身上。
最欢不过是犹豫了一刹间,就这样裹着被子往外面走去,药误机冷哼一声,看看床上的血迹,心生厌恶,只好又收拾了一间屋子住下,打算明日不管如何都要从易行歌嘴里套出来话。
而远在百里外的一家客栈里,药误归缓缓褪下了黑袍,露出了干瘪佝偻的身体,脸上沟壑纵布,还布满了大块大块的尸斑,甚是可怖。药误归说道:“吓到了吧?我也经常被自己吓到,五年来始终没有习惯自己这个鬼样子,好在终于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