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对着柳玖溪躬了躬身,然后伸手就想要掀去自己的兜帽,柳玖溪立即屏住呼吸,又缓缓放轻松,吓死她了,还以为又一个骷髅。
其实对方也长的挺吓人的,白净的瓜子脸上蔓延着古怪的藤蔓样的红色纹络,下巴尖的能戳死个人,瞳孔有些发蓝,盯着你的时候跟漩涡一样,会让人神思恍惚一下,头发本应该是鸦黑,但她的却是透着灰败的灰。但不过对比一下骷髅,柳玖溪觉得她这样子看着也挺顺眼的,这就是货比货得扔吧。
这女子没想到柳玖溪反应淡淡,露出些诧异的神色,对柳玖溪的印象也也好了些,“我叫络笙,是药误归的义女。”
络笙的声音脆生生的,似有一汪清泉流淌过,柳玖溪这才推翻原有的看法:青阳教里也不全是破锣嗓子嘛。
“不知圣女想要知道什么?”络笙问道。
柳玖溪对着厨房方向努努嘴,络笙就道:“是义父追上他们,然后将人带了回来。”
不是柳玖溪心理阴暗,而是青阳教的大部分人太过不正常,听到络笙的话,她心里虽然疑惑但也没有问,权当药误归抽风了。
“那他有没有托你带什么话?那刑堂的人呢?”柳玖溪又问道。
络笙摇摇头,琉璃一样的瞳孔里一闪而过悲伤之色,“义父没有留下话语,刑堂的人则回去了。义父说我以后跟着你。”
回去好啊,柳玖溪心里鼓掌撒花,面子上却端着,高冷的点点头就上楼去了。不知为何,她这晚睡得尤其得好,很安稳。
药误机是在第二天傍晚回来的,风尘仆仆的,眼底下面一片青黑,柳玖溪打趣道:“这是哪儿家的姑娘勾了你的魂儿?”药误机反应冷淡,不发一言,转眼又看见了端着饭菜出来的莫孑,惊怒道:“你怎么还在!”莫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去看柳玖溪。
柳玖溪一听就明白了个七七八八,脸色也冷了下来,“药伯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这种一厢情愿的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我身为圣女,至少身边人的生死去向我还是能管的。”
“你”药误机更加震惊,听这话的意思居然是还记得,药误归你到底是干嘛来的,耍他很好玩吗?不好好干活还擅作主张!
柳玖溪对他的震惊有些疑惑,不待她问药误机就深吸一口气甩袖上楼去了。
柳玖溪莫名其妙,懒得多管,大口吃起饭菜来,吃饱喝足搞事情去,莫二调查多天,总算是有眉目了,那张文牒果然跟九岐公侯府有关。某人找死,就怪不得她了。尤其是教中也传来了消息,此事暂且压下。压下不代表就不予行动,柳玖溪怎么着也要恶心她们一下。
柳玖溪吃完饭后就带着莫孑等人浩浩荡荡的去了九岐公侯府,门房想拦她,结果莫二一脚将人踹出老远,不住咳血,“哎呀,打人不好,万一打死了,摊上官司可就麻烦了。”
柳玖溪阴阳怪调的说着,顺便过去又补了一脚,她记得当初自己落水时,就是这人跟在柳堆烟身后说不用管,死了也就死了,没人会追究。
这一想,她倒还想起来一件事,那个在糕点里下毒害她娘小产的婢女是他妻子来着,柳玖溪不知道自己有内力,只觉得一脚太轻,又狠狠补了一脚在对方心口,不自觉的就用上了内力。
那人惨叫一声,嘴角殷红的鲜血汩汩直流,眼珠暴突,狠狠地瞪着柳玖溪,不过两息,头一歪,就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