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人吵得不可开交,搅得他整个脑袋都是疼的。药误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对一直躲在暗处看好戏的破锣嗓子一行人道:“你们可以动手了。”
破锣嗓子对他行了一礼以示感谢,然后就准备抓人,莫孑却主动走了下来,经过他们身边时也没有停,只是道:“用不着,我不会逃。”
破锣嗓子凉薄的笑笑,跟了上去。街面上比不久前更热闹了,因为天气渐暖,已是桃月,人们身上轻便起来,也更多地乐于四处乱逛。而在一群鲜活的人们中,宛若木偶毫无生气的莫孑格外的显眼,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少刑,这不合规矩。”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道,按照刑堂规矩,本就应该在第一时间就禁锢对方行动,金针刺穴,散去功力,带回教中。但现在都拖了这么久,而且还纵容罪奴自由行动,回去追查起来,他们三个一个都跑不了。身为刑堂人,更知道刑堂的刑法有多么可怕。
另一个人虽然没有说话,但也默默的表示不赞同。破锣嗓子冷笑了一声,“这事我担着,你们怕什么!”他倒要看看自己那个便宜师父这次会怎么处理自己。他仰头看了看湛蓝的天,没有一丝柔云,已经初见暴烈的阳光有些刺眼,忍不住用手挡了一下,春光真好啊,如果就埋葬在这段时光里,也不亏。
另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只是默默的拉开了距离,并且隐晦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知道屋里面那两人怎么回事,很快就安静下来,药误机等了将近一个时辰,药误归才推开门出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药误机总觉得他师兄好像很虚弱,那种日薄西山的虚弱。
“师兄你没事吧。”虽然这些年来两人很少交流感情也有些淡,但是小时候两人或者说三人玩的还是很要好的,说是相依为命也不为过,连他那一次闯魂踪阵也是他师兄替他向教主求得情,还治好了自己的伤。
药误归的兜帽微晃,然后是一道声音:“师弟。”
“师兄何事?”药误机忙问,然后又立即补救了一句,“我最近有些忙,你也看到了,圣女现在病情复杂,我脱不开身,等闲下来我就去找你好吗?”他实在是被他师兄那诡异的爱好弄得身心俱疲,怕了。
药误归的兜帽又晃了晃,慢慢的向楼下走去,走过大堂,推开门,下一刻身体一晃,就不见了人影。药误机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好像他师兄这次消失他就再也见不到了。、
药误机甩去这个诡异的想法,抬脚进了屋子,不知道药误归对柳玖溪做了什么,柳玖溪还在昏睡,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点血色又没了,连嘴唇都是灰白的。
药误机不放心的又把了次脉,眉尖高高挑起,诧异的很,他居然觉察到了一股深厚的内力。偏巧,这内力他还熟悉的很,他跟他师兄修习的是同一门心法,全教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有这种内力。他是让人来消除记忆的,不是让人来传授人武功的,而按照他的探查,药误归把九成功力都传给了柳玖溪。
心急之下,药误机匆忙去追,到了门口又想起一件事来,药误归刚刚似乎是通过刺激穴位来骤然提升内力,这才没有让他发现异状。
“该死的,多大的人了,一点都不让人省心。”药误机让莫二等三人好好守着柳玖溪,自己火急火燎的追了过去。他想,药误归除了青阳教根本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往青阳教那里追肯定不会出错,但有时候,人们最怕的就是我想着是怎么怎么样,我以为会怎么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