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一座看上去古老的房子,蔷薇环绕,屈曲盘旋的花枝后面,有一个小木门,厉秋行正在里面发怒:“你说什么?他竟然把权恒一个没出校门的学生,带到那样的场合,他这是想干什么?”
一个巨大的中式花瓶的后面,沙发上坐着苏罄玄:“你还是这个脾气,要知道你反应这么激烈,我就不说了。回头让老权知道了,又要怪罪我传话。”端起水杯,站起来,走到她跟前,递给她。“都多大年岁了,有什么事情值得这样。”
“他要享受天伦去见权恒,我从来没拦过他,这次明显的就不只是过生日,利用完了我,现在我不配合了,又开始想起我的儿子了。”厉秋行接过水杯并没有喝,仍然愤愤。
苏罄玄手按着她上臂:“我觉得这件事情是你想多了,权新建这个人,我见的虽然不多,可真的看不出来是你说的那样,这几年在东江市,做得也是顺风顺水,没有必要吧。”
“我跟他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才发现,你又怎么得知。”绷紧嘴唇:“不行,我得给权恒打电话,让他以后少见他。”说着就往座机那走。
拿起来之前,被苏罄玄按住:“首先小孩子都有逆反心理,再者,也没听说他有什么项目需要,这些年没借助什么,新建集团也发展的不错。”
厉秋行想了想不再坚持,眉头却依然皱着,舒展不开。
苏罄玄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仿佛比厉秋行更多解不开的愁绪,但还是后退一步,劝慰道:“后天就要回去了,正好东大邀请我去讲节公开课,我帮你看看他。”
厉秋行这才缕和了些,坐回沙发上。
一个小时后,苏罄玄从厉秋行家出来,马上打越洋电话:“去你们学校上课的事我答应了。”
“我们的苏大教授,不是最不喜欢这种活动了吗?不是说急着给个孩子们个快餐,不如没有吗,怎的就同意了?”电话那头不忘调侃他。
“上次不也去了吗,你要是这样说,那么我就收回这句话。”苏罄玄回他。
“好,好,好,算我输,你来讲课的事要是让我搞砸了,我不被领导骂死,也要把你的粉丝们得罪个干净。”
“少拿我逗闷子,这次课的规模我希望能小一些,不是相关专业的,就不要放进来了,乱糟糟的,再影响着其他真正爱好的。”
“你都发话了,我敢不从命吗。”
双方又客气两句挂断电话,苏罄玄才驱车离开。
门内的厉秋行,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让权恒都提前来读书,以免被权新建带到她不想要的路上。
小长假结束,权恒势必要回宿舍住,虽然这三两天,在泽润园公寓,大多数时间,和楼薇并不多说话,只看着她抱着英文书突击四级考,就算是这样,他心里仍然很踏实。甚至想如同杨宏伟一样,不回宿舍住,只等在这里,隔几天就能和楼薇独处一会儿。
“你说周乐宇在学校后面租了个小院子,小朵经常去?”
“是啊,里面放了好多乐器呢,其余的几个男孩子好像也是你们学校的。”
“其实这样挺不错的,不受宿舍管理很自由呢。”
“我以为你要把小朵儿拉出来批一顿呢,不打算管她了吗?”
“她又不是**岁,就像她自己说的,已经能自主了,老管她做什么?”
勾起这个话题,无非是自己也想清静清静,这个想法还没有说,楼薇就首先给堵死了,本来以为她默认了,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快傍晚的时候她却收拾东西,把每一个都弄的整整齐齐,和原来一样:“我复习的也差不多了,这一次,反正也没有抱着一定过的决心,我晚上值班的时候,你有时间过来帮我,这儿我就不常来了,你两个学校都太近了,很容易被发现了。”这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想法。
其实她真是有些害怕的,虽然自己算是心智坚定的,但长久的在一起,情侣之间会发生什么,在任何一个正常的成年人看来,只是时间的问题,从自己一开始坚决的不想,和权恒搅在一起,到现在,一天也离不开他,最后也不是没挡住自己的心吗。
“我现在倒是盼着你考不过了。”权恒说这句话还是有两分真的。
“你不打算考了,就这样,不盼着我好。”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也要考,让你多一个竞争对手,从通过率上来算在让你难一些。”
“坏了心肠,”又想了一想:“我觉得我连个边缘分数都够不到,你打击到的那个,应该离我很远呢。”毕竟自己才大一,好多词汇量应该是达不到。
“被我的教育了这么久,怎么还妄自菲薄?”
“一定过不好说,几率在七成以上了。”
“真的假的?我还真没有什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