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虎一样。

当严霞查找到洗手台上最后一个鞋印时，先抬头看了看挂着蜘蛛网的房顶，又怔怔盯着眼前的镜子陷入沉思。

“很奇怪是不是？”

靠在门框上的李虎同样露出思索神色，“既然随后的鞋印可以清理掉，那之前的鞋印又为什么要留下？

你该不会认为，这双高跟鞋躲在镜子里吧？”

“这么说，这也是一种混淆视听的假象？”

严霞缓缓伸手向镜子摸去，伸到一半又忽然停下，自嘲一笑的走出卫生间对着地面鞋印进行拍照，“对了，你先前检查这个房间时，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特别的地方都很正常，正常的地方倒有点特别！”

李虎指着平平无奇的墙壁，“当时我随手敲了敲，发现有一截隔墙回音沉闷，很可能是实心的！

我本打算晚点再来看个究竟，现在便宜你了！”

“难怪你会怀疑房东......”

严霞摘掉眼镜放回箱子，变戏法般又从箱子里摸出一根小撬棍，“既然是你发现的，那就麻烦你来拆吧！”

“呵，那我岂不是还要感谢你？”

李虎哑然失笑的丢掉烟头，大步走入房间接过撬棍就往衣柜对面的墙上挖去。

随着一层泛黄的石膏板被轻易撬掉，一大块早已凝固的石膏墙体带着星星点点的褐斑，显露在两人面前。

李虎扭头看了严霞一眼，手中的动作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他调转撬棍尽量避开褐斑，一点点的将石膏块敲碎后再剜下，没多久竟挖出一小截趾骨！

两人见此无声的对视了一眼。

严霞悄悄将房门反锁，而李虎也加快了动作，很快又从墙上挖出一小截骨头！

幸亏他下手极有分寸，和隔壁无人的703房尚保留了一张完整的石膏板，不然挖出个大窟窿肯定少不了一番解释。

当整面石膏墙体被全部挖掉后，两条完整的大腿骨骼，也在地上一块不少的拼凑出来！

“15年前，王道德的妻子意外遭遇车祸，失去了下半身......”

李虎皱着眉蹲在地上歇息，眼中满是回忆之色，“虽然肇事司机逃逸，但早三年前就购买了意外伤害险的王道德，却顺利拿到了30万的保险金！

其后三个月不到，医院就传来他妻子的死讯......

这栋吉祥大厦，是在他妻子死后的第二个月开始盖的！

当时这个案子由我师傅负责，那时条件落后，未能抓到肇事司机是他老人家临终前最大的遗憾！”

“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这半具遗骸，就是王道德的妻子！”

严霞摇头道，“除非我们找到头骨，不然很难通过外貌还原技术进行比对！

不过，既然咱们能在这栋楼里找到这半具遗骸，我想嫌犯肯定会出于害怕暴露的心理，而将另半具遗骸藏在这栋楼里！

可问题是，这个多出来的案子，和秦寿的死又有何关系？

秦寿应该没发现隔墙里的遗骸，而且租住这里长达3年之久，却又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遇害？”

“拔出萝卜带出泥！”

李虎摸出一支烟咬在嘴里，“既然毫无头绪，何不从这个老案子查起？”

“那行！我负责盯住老王，你把遗骸带回证物室后，想办法将另半具遗骸找出来！”

严霞说完，从箱子里摸出一个塑胶袋递过。

李虎刚掏出火机正要把烟点着，见此一愣，接过塑胶袋眉头直皱：“你不愧是我的领导！”

*

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