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已被堵上,跑是跑不了的。躲入玉碗,万一被那小虫子吃了……
丫丫个呸呸的,是死是活……朝前!
他清了清嗓子道:“正是,敢问来者何人?”
声音未落,五六名身着劲装的锦衣卫已跳上了墙头。
一名九尺大汉,手持方天画戟,从墙上一跃而下,飞奔到李斯跟前,厉声喝道:“薛道姑人在何处?”
一见那长戟,李斯的两腿又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原主的玉姨就是被这大戟一下打落了悬崖!
那大汉见他全身筛糠,一把推开,朝着亮灯的厨房叫道:“薛道姑,某乃怀远将军吕布吕奉先是也,请薛道姑赴知府衙门为吕某义父问诊!”
李斯接着他的一推之力,顺势在地上打了个滚,两手插入土里,弄脏双手,胡乱在脸上抹了几把。
请宝丫头问诊?
原来不是来抓我的,那我怕个鸟!
刚站起来,又回过味儿来了,他说他叫什么吕布吕奉先?
额滴个的娘哎!
这可是连刘关张三英联手都打不过的猛人,他也重生了?
李斯又要往地上出溜。
吕布几个起落已奔到了厨房,正好迎上踏出门槛的薛宝钗。
“我便是薛道姑,敢问吕将军,令尊何病?”
吕布上下打量着薛宝钗,“你便是人称沂州府第一名医的薛道姑?”
薛宝钗因年幼即开始行医,被置疑惯了,倒也不生气,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吕布扑通半跪,“我义父七窍流血,应当是中了砒霜。求道姑救我义父!”
“什么?”薛宝钗皱着眉头,“救不了,没得救,等死吧!”
李斯的腿又晃起来,姑奶奶哎,你这又是哪根筋儿不对,要不要这么直白啊!
“敢咒我义父?死来!”
吕布大喝一声,右臂一挺,长戟直刺薛宝钗胸口。
“慢着!”李斯大喝一声。
方天画戟在薛宝钗胸口三寸处稳稳停下,一丝儿颤动都没有。
碧儿突然开口说话了,“区区砒霜,何足挂齿!”
“你能救?”
吕布将长戟点向了碧儿。
碧儿摇摇头,“我不能,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说不定能救。”
李斯不得不站了出来。
“当真?”
没等李斯答应,吕布左手提长戟,右胳膊就夹起了李斯。
“你们留这儿好生照看薛道姑她们!”
吕布吩咐一句,夹着李斯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府衙。
果然,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甚至连府兵都惊动了。
吕布放下李斯,拖拽着他直奔大堂。
李斯更加惊惧,你带我来大堂做什么,所谓看病救人,莫非是个幌子?
吕布见他脚步平稳,并无踉跄眩晕之感,不由多看了一眼,这小子可以,换作一般练家子,被自己强行拖拉这一路,只怕得先吐上半天才能迈步。
进了大堂,文书、签筒等胡乱扔了一地。
公案上铺了床锦被,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歪头侧躺在衾被里,原本白净的面皮上满是血痂,口鼻里不断有鲜血涌出,但量已经很小了。
老者已完全处于昏迷,明显已在倒气儿的胸膛上,便便又压着块知府大印。
李斯见他与武二中毒时一般模样,心里已经有底。
薛宝钗几个已被锦衣卫扣为人质,如果治不好这老头儿,不但自己,便是她们肯定也会有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