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豹说完，夏黎心情也渐渐缓和过来。

“你说的乖乖听话可是属实？”佘豹对上夏黎被泪沁润的眼眸道。

夏黎忙不迭点头。

佘豹在夏黎粉唇轻轻一吻，轻声夸赞：“乖女孩。”

说罢牵起夏黎的手，走到一边几个流民囚犯边。

“你觉得他们该死吗？”

夏黎心中愤懑未熄，咬牙切齿得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几人，恨恨道：“该死！”

“你确定今后心甘情愿跟我了吗？”

真到了这一刻，夏黎说不出心中是痛苦还是高兴，但送了一口气是真的：“是，我……心甘情愿。”

佘豹满意点点头，取下腰间配枪打开保险递到夏黎身前，“跟着我杀人不可避免，这些又是罪犯，杀了他们。”

那几个流民闻言，俱是垂死挣扎，但被绑住又封住了嘴巴，任何反抗最终都只是徒劳罢。

而夏黎已跟着佘豹见过不少死人，且每次都是近距离，但要她亲手杀人却是第一次。

接过手枪，夏黎脸色瞬间苍白下来，娇躯颤抖不停，双手尤甚。

哪怕夏黎明知眼前流民该死，明知他们已算不得人，但见他们惶恐不安的样子仍是难以狠下心来。

然而佘豹威严的模样又陡然浮现脑海。若是自己做不到他是不是又要说自己不乖？会不会又要逼迫吓唬自己？万一他没了耐心，有没有可能永远放弃自己？

最终，夏黎把心一横把眼一闭，用尽全身气力弯动食指……

咔。

眼前被指着脑袋的罪犯瞬间眼珠凸起，屎尿齐流……但又发现自己没事。

而夏黎手中的枪已经落地，内心也几近崩溃，软倒在佘豹怀里，呐呐张着口，眼角无声伴着泪。

佘豹轻轻拍打着夏黎脊背给她顺气：“乖，以后好好听话，我不会再逼你的。”

“嗯……听话，一定，我乖乖的……听话……”夏黎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回答。

佘豹在此的目的已经达到，随即打横抱起夏黎上车打算回城。

车里，依偎在佘豹怀里的夏黎每听到车后一声枪响便打一个寒颤，死了这些渣滓，她的心中没有觉得大快人心，有的只是对这个世界深深的哀戚……

不知多少声过后，外面久久没了声息。

夏黎发现一片指肚大小的飞灰落在车窗，僵硬着身子转头，远处那片窝棚早已燃起冲天火焰……

虽然出院了，但夏黎衣衫凌乱，无精打采的样子不适合回大都会，而夏黎又无其他去处，佘豹只得将她暂时接到佘家。

何况佘豹亦有私心。

姚天歌和夏黎差不多的年纪，夏黎还像未长大的孩子，总是各种天真幻想，而姚天歌已经是个持家的女人，伺候丈夫，贤淑本分。

并非姚天歌早熟，相反，在这个世界姚天歌同龄人里还是单纯的，毕竟从小也是富贵人家，近几年姚家虽落魄但也没吃过丁点苦。

常言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而乱世的孩子，十五六岁扛枪上战场的比比皆是，更有许多孩童不幸因战乱沦为孤儿，该拥在父母怀抱的年纪却在忙于生计，整日混迹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