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韬到了新野之后,与田靖详谈一日,确定了北地郡的发展规划。田靖写了一封书信给田丰,让石韬去晋阳找田丰,他去北地上任的印绶,属员,钱粮拨付等全部要田丰安排。考虑到石韬一人上路不放心,田靖将家将裴元绍唤来,让他挑选十余个机灵的家丁和护卫,跟着石韬去北地上任。裴元绍去北地担任都尉,也算安排了一个好的职位。
第二日一早,石韬就要上路,临行时对田靖说,“我有一友,唤作孟建孟公威,此人熟读兵书,长于军略。若得此人,主公如遇兵事,可以无忧矣。孟建家住汝南,我此去晋阳,可以绕道汝南,劝孟建来投主公。
田靖道:“既然是广元先生之友,必不是普通之人。只是如此大才,应当亲自去请才是。不如我与先生同往汝南,待请到孟建之后,先生再去晋阳不迟。”
石韬见到田靖如此重视人才,心中更加放心了,便与田靖一起赶往汝南。汝南之前是陈宫占领,曹操攻下汝南之后,留曹洪镇守。现在要对江东佣兵,整个汝南的盘查很严。田靖大大方方地报上自己身份,说是来汝南的新息拜访故友。
曹洪自然不能阻拦,但是仍然上书弹劾田靖擅离职守。
田靖与石韬到得孟建家中,孟建正在屋中读书。孟建的妻子姜氏在院中织布,一个三岁的女孩子在母亲旁边跑来跑去。
田靖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景,自己也没准备给孩子的礼物,便把孩子唤过来,将随身一块儿玉佩拿出来,放到了孩子的手里。
姜氏连忙说,“这么贵重的礼物,不敢收。”
孟建抬头看到石韬领了一人进来,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示意姜氏收下。这才请田靖和石韬到屋内续话。
石韬介绍了后将军的田靖的身份,孟建躬身施礼,田靖还礼,一番客套之后,才算说出了正题。
石韬把田靖邀请自己出仕,邀请自己做北地太守的事情说了。然后说田靖希望孟建能够辅佐与他。田靖顺势表达自己的诚意,愿意聘孟建为将军府参军,帮助自己出谋划策,统领军队。
孟建却是直接拒绝了,说自己没有什么才华,不堪重任,只愿与老妻幼女粗茶淡饭,老死山林。
这倒是出乎田靖和石韬的意料。田靖觉得可能孟建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说。自己来的似乎有些唐突了。或许石韬和孟建可以先私下沟通。
双方又聊了一会儿,田靖便起身告辞,对石韬说:二位是故友,广元先生不妨留下来与公威先生多聊聊。我这面还有公务在身,这就先告辞了。”
临出门时,田靖把徐庶写给孟建的书信交给了姜氏,告诉她等晚上再交给孟建。
田靖走后,石韬在和孟建的沟通中,才知道原来曹洪占领汝南之后,对汝南当地的士族多有打压。之前孟建曾经被本地士绅推为代表,到太守府请愿,结果被曹洪这个粗人让守卫乱棍驱赶,孟建因此气得大病一场。
孟建不愿入仕,实在是把田靖和曹操、曹洪当成了一路人。石韬知道事情原委,这才说,田靖的志向是扶保汉室,扫清宇内,还天下百姓以安宁。今日出仕,正可以为此而奋斗。如果孟建觉得曹洪不公,正可以自己治理一方,以创造公平啊。
石韬走后,姜氏把徐庶的书信交给孟建。如果只是石韬一人说田靖的好处,那么算是一家之言,难免一叶障目。但是徐庶也这么说,就不一样了。孟建平生最信任之人,乃是徐庶。想到此处,孟建便下了决心。但是凡事都要与妻子姜氏商量,姜氏看到田靖今日给孩子玉佩一事,是觉得此人不错,便也点头同意。
第二日一早,田靖和石韬再次登门。田靖再次邀请孟建,孟建点头应允。
石韬与裴元绍北上晋阳,田靖则带着孟建一家回转新野。到了新野,吕雯亲自安置了孟建一家的住处,看到孟建的女儿,粉雕玉琢十分可爱,打心里面喜欢。又见到了田靖之前送出的玉佩,便对姜氏说,“不知令爱叫什么名字。”
姜氏道:“小女年幼,不曾正式起过名字,只是平时唤作孟姜。”
吕雯道:“我有一子,今年一岁,是将军嫡子,将来是要继承平阳侯爵位的。我想给这两个孩子定个娃娃亲。等到孩子十五岁上,到时候把姜儿娶过来做我的儿媳。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姜氏赶紧道:“多谢夫人厚爱,只是我们平民百姓的,高攀不起啊。”
吕雯道:“怎么叫高攀呢?你丈夫在我夫君麾下任职参军,将来也是因为要建功封侯的人才。我就是喜欢姜儿,这个事情我做主,就这样定下来吧。”
姜氏不敢拒绝,回去之后高诉孟建。孟建也没有多说,娃娃亲这种事情,不作准的。将来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他还是很感激田靖一家对自己的重视,心中决定更有好好为后将军做事了。
第二日一早,田靖与孟建商谈公务,便说起来了徐庶还推荐了一人,博陵崔州平,问起孟建此人如何。孟建道:“我们四人之中,石广元是治民理政的能手,我是整军经武的将才,徐元直长于大略乃是王佐之才,崔州平乃是安定天下的相才。”
田靖也是第一次听道这个说法,对这几人也就更加了解了。田靖一时兴起问道:“那辅佐刘备对诸葛亮不知是何等人才。”
孟建道:“诸葛亮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易星相卜无所不晓,上可以辅佐君王安定天下,下可以安定地方治理郡县,乃是博古通今百年难遇的全才。”
田靖不想孟建等人对诸葛亮的评价如此之高,又问道:“卧龙如此,那凤雏只怕也不简单吧。”
孟建道:“庞统庞士元,特立独行,喜欢奇谋妙想,奇谋妙策,做事往往伏线千里,出奇不意,若是以下围棋作比,乃是运筹布局的绝世高手。”
田靖听完,不禁感叹道:“不想荆州有如此之多的英才,可惜刘景升只重名声,不识良才。今日田某能得到元直、广元与公威先生相助,实是平生之大幸。不知崔钧先生现在是否还在襄阳居住?”
孟建道:“我去年回汝南之时,州平兄也已经离开荆州,返回博陵故里。崔钧之父崔烈曾五百万钱买朝廷太尉之职,崔钧不齿,辞官游历荆州与我等相厚。后来董卓乱整,崔烈被董卓害死。其兄崔均继承家业,汉帝东迁许都,崔均为议郎,去岁其兄病故,只留寡嫂与几个孩子无人照顾。崔钧这才从荆州返回博陵,处理家事。如今一年过去了,不知情形如何?”
田靖道:“既如此,我们等南方战事停歇,曹操准我回并州之时,你我二人一同去冀州博陵拜访崔钧。”
孟建答应之后,二人开始讨论起扬州战场,下一步会如何发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