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母女不欢而散,不久凤公子这里就得了消息,“让人盯紧方束青。”
“是。”侍从领命而去,风一慢条斯理的喝茶,直到喝完一盏茶,才问,“后院那些背主的家伙,您打算留多久?”
“等大嫂醒了,让她自己去发落。”要不是因为她,他大哥怎么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想来他那好大嫂还不知道,自己的大丫鬟、陪房等,早就被她亲姐给收买了吧?
“那,乐悠小姐?毕竟是庄主嫡亲的女儿,凤公子纵是她亲叔,也不好代兄嫂管教她,毕竟她爹娘还在,要是她爹有个万一,凤公子大概会留到她成亲生子,再来处置,但若她娘有个好歹,风一想,乐悠小姐兴许得陪着她娘上路,以尽孝心吧?
如此一来,庄主若续娶,新夫人就不用受乐悠小姐这个继女辖制,而能专心侍奉庄主,孕育少庄主只是,若由公子出手,怕日后庄主和公子兄弟间会起嫌隙啊!
风一兀自胡思乱想,凤公子起身走出书房,往正院去,正院里头很安静,往来侍候的人看到他来,纷纷垂首行礼,奉命暂管正院的邱管事听闻他来,连忙赶过来。
“你去哪儿了?”
“奴去针线房了,时已入秋,得开始量制冬衣。”邱管事恭敬的回道。
“嗯。”凤公子指向东厢,“小姐可还安好?”
邱管事神情复杂的望了东厢一眼,苦笑道,“小姐这些天不吃不喝,奴无法,只得让人硬灌她喝米汤稀粥。”
她们本就不是侍候人的人,偏偏一来就遇上那么难搞的,庄主夫人浑浑噩噩,但好歹喂她吃喝,她都不会抗拒,而乐悠小姐则不然,不管喂她吃喝什么,都一律紧闭嘴巴,逼得她们没法子,只好硬灌。
“小心照顾她,别让她出事就是。”
“是。”邱管事点头,“公子,庄主的情况很不乐观”
凤公子苦笑,他怎么会不知大哥的情况不妙呢?“只盼蓝先生他们赶快到。”
邱管事暗松口气,只要蓝先生一到,庄主肯定就有救了。
“之前让你们派人去收药材,收得如何了?”邱管事立刻来了劲儿,一一的向凤公子禀报,又提到京里有人在打探凤家庄的情形。
“不用管他们,收药材要仔细些,别混收了次的。”
邱管事应诺,凤公子又交代几句,便抬脚去看凤庄主,凤庄主仍然安静的躺在床上,两名负责留守的护卫,正在帮他按揉四肢,见凤公子进来,也不曾停手。
凤公子轻叹一声,上前接手,让他们两下去休息。
知凤公子大概有话要跟庄主说,两名护卫不作声肃手退下,临走还看了庄主一眼,庄主兀自沉睡着,护卫两不禁同情的看凤公子一眼,然后才一前一后离开。
凤公子夫人过来时,看到守在门外的护卫,不由一叹,遂转身去看庄主夫人,侍候的丫鬟们见到她进来,连忙起身问安。
“夫人今天怎样?”
“还是老样子。”
没变化就好,只是心病要心药医,等蓝先生来了,交给他处置去。
蓝海还没到,就已经一堆事砸在他身上等着他来。
凤公子夫妻殷殷期盼的蓝海他们,现在走到哪儿了呢?怎么还不赶快来啊?
他们正在船上,蓝先生正和晕船症状死扛。
他本来是不晕船的,可初上船那天,船家好意,特烹制了楚江特有的白鱼宴以飨佳宾,不想,所有人吃了都没事儿,偏偏只有蓝海吃了狂吐,真是蓝棠看着她爹那模样,连忙把小伙伴拉走,省得黎浅浅看了之后,也跟着吐就糟糕了。
气得她爹边抱着痰盂呕心裂肺,边在心里臭骂女儿不孝。
这一路上皆由凤家庄的人安排,黎漱很自在悠闲度日,早上盯着黎浅浅练功,下午让她们练字看书,到了晚上,教她下棋或让她背心法。
而凤家三兄弟却忙得不行,飞鸽来来去去传信,黎浅浅常会被福星兴奋的叫声给吓到。
福星已经长大许多,活动量也增大许多,他们乘的船虽大,却也不是能让狗儿任意驰骋的场所,常常看它跑着跑着就冲过头,不是撞得头晕眼花,就是一头栽进楚江游水,看得船工和仆妇们哈哈笑。
船上除了人还是人,小主子又要练功写字,福星其实是很寂寞的,所以看到来来去去的鸽子,他非常的兴奋,终于看到小伙伴啦!来跟我一起玩啊!开始狂吠,那些训练有素的飞鸽丝毫不为所动,镇静的来去,飞走时还不忘赏福星一记白眼,敢吓我,老子下次再来肯定要啄你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