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李贤成为新的太子,已经是板钉钉的事情了,作为皇后,她也不不得不考虑今后的事情。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几个孩子的关系问题。
李旦如今只有十三岁,还没有就藩,基本太子之位的角逐,已经没有了他的机会。
而李显,跟李贤只相差一岁。昨天大朝会,那些出言反对立太子的,就是比较亲向李显的官员。当然,这些官员的级别普遍不怎么高,其中好些人甚至连官场都没有混明白。
毕竟,当朝高官和皇帝都有意向的事情,跟确定了有什么区别?这个时候跳出来反对,有个屁用?
天后还记得这两个孩子小的时候,关系就不错,如果没有出现“斗鸡”这件事,恐怕就是封地也会安排的比较接近。时过境迁,到了如今,谁也捉摸不定两个孩子的心思了。不过今天看李贤对李显没有一点排斥的感觉,就像是寻常兄长取笑弟弟一般,她也是松了一口气。
兄弟阋墙这样的事情,是任何父母都不愿意看到的。
一直到进入王府,天后才松开了房氏的手,整个人也没有了在王府外面那种凌然的气势。
而李贤也像是顷刻间抽去了脊梁骨,表情也不再那么僵硬了。
说到底,府邸的存在,就是给一个人卸掉面具,展露真面目的地方。
不过,像李贤这样进了府门也只能揭下一层面具的,实在是少数。
天后伸手扯了扯李贤的麻衣,皱眉道:“贤儿你也真是的,内务府不是给了你很多钱吗?怎么练武的时候还是穿这种衣料?”
李贤嘿嘿一笑道:“阿娘,父皇多年来一直教导群臣皇族,要节俭,儿臣怎么也得听啊。再说,好料子就是好看,真的穿着练武,反而是一种折磨。麻衣就很好啊,穿脏了,。穿坏了丢掉就好了。”
听李贤这么说,天后才释然,从姜暠的手里接过圣旨,很是随意的递给了他。
“既然是一家人,就不用那些虚套了,你自己拿着看看就好。”
“啊?”
李贤一惊,但还是接了过来。
展开一看,只见圣旨书:“大唐皇帝敕曰:朕唯闻世间凄惨者,莫若白发人送黑发人也。太子弘英年而早逝,膝下无子,难以配享血食,今雍王贤之子光顺,继太子弘为嗣子,朕悯其年幼,封其为衡山郡王,食邑一千户,特许不之官,特赐免死金牌一面。钦矣。”
感情这张圣旨不是我接,只是代接啊。
李贤这才明白为什么天后对这张圣旨并不是那么地尊重,代接的圣旨嘛,就不需要那么重视了。
不过,历来传旨的宦官,只要传的是升官封爵的旨意,一般都能收到不少的喜金。
李贤挥了挥手,领意过来的李荇,对着姜暠使了一个眼色。
姜暠也是皇宫里混出来的,对着李贤行了一礼,就喜滋滋的跟着李荇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