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陈许平静道。

“当然有。”姑苏挑眉，“这个办法，显然你甚至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其他人。”

“那个叛徒能杀害官府大楼里如此多人，境界必然在金丹境，你不是对手，轻易就会死在他手上。”

“他身在炼气研究院，你去取了钥匙，他必然会尾随你离开，你离开大楼，他也会跟出去，到时候大阵一开，官府大楼无法进出，他也就伤害不了大楼内的人……”

“而身在大楼外，还带着钥匙的你，就是他唯一要杀之人！”

“我只是不想真的感受到那种悲伤，太痛苦了，大概比死还要难受。”陈许语气沉重道，旋即干笑一声，“况且我说了，手记最后，你也留下了话，要我等待你的惊喜，我想，那一定是你我所商量出的杀招，是我能活下去的资本！”

“否则，我都不想来这里带上阿犟，让它陪我去冒险，但手记里写了，让我带上它，我还是决定相信自己和你！”

“可是……”姑苏摊开了手，“惊喜到底是什么，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啊。”

陈许：“……”

“你一定得想出来！”陈许咬牙道，“我的命可就交在你手上了！”

“虽然你这么说，但是相隔六百多年，我能帮你做什么呢？”姑苏一脸无辜。

陈许正打算激励他两句，神情忽然一变，他见到云烟景象居然有消散的迹象！

“咦？”姑苏也同时发觉，轻咦一声，微微蹙眉。

“为什么？”陈许有些急切起来，“这一次云烟景象为什么这么快就开始消散了！”

姑苏沉吟道：“或许是因为你我这一次的见面非同寻常，你我是在试图玩弄岁月，所以它难以维持住，或者可以说，岁月在试图自我修复，断绝这种因果的改变。”

只是两句话的时间，云烟景象消散得更快了，连对方的面容都开始模糊。

“陈许，按照手记里所说的去做，记住了，你不可能坑自己，我也不会坑你，一定要活下去。”姑苏郑重开口，“放心，我是什么人？惊才艳艳冠绝古今第一人，那所谓的惊喜，我一定会为你准备好。”

陈许重重点头，云烟景象彻底消散。

姑苏站在原地，缓缓抬手，摩挲下巴。

隔了半晌，他抬头望向天上，“这么说来，今日郑山是将要死在这里了……”

郑山，一个极淳朴的理想主义者，这样的人，古往今来，还真总是死者居多啊。

但着实让人感觉，可惜呐。

“你不想那些大妖背负冤屈而死，一心想为世间找到那个污染的源头，神灵的锚，可到头来，连你自己也落得后人口中叛徒的名声遗臭万年，甚至牵连子孙……”

如果此刻追上去，将他带离此地，是否能阻止他的死亡……

这个念头刚起，姑苏就再度感觉到被凝视的森然感。

呵。

再想继续玩弄岁月，更改历史，就真要被祂的目光彻底锁定到了吗？

神灵，何其可恨啊。

“我如今还无能力去反屠一位神灵，故而不敢彻底被他捞起，锚定世间方位，引来灾难……”姑苏自嘲一笑，“抱歉，我救不了你啊。”

他朝着郑山所去的方向重重抱拳。

“官府炼气士郑山，一路好走。”